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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溯默默地垂下眼眸,盯著自己的手指。
甄愛認真想了很久,總算是把心裡的想法按邏輯順序梳理了一遍;先後順序也都想好了。
畢竟;她平常對自己專業以外的東西不敏感;很遲鈍,總是被他取笑。她難得發現自己對推理感興趣,言溯都那麼好心地帶她過來,她自然希望讓他看到自己比較聰明。。。。。。呃,不呆。。。。。。的一面。
“作證的都是高中生,心理年齡較小,單獨錄口供,證詞裡帶有部分感□彩。證人之間的內容有多處重疊,所以我認為這些證詞的可信度,應該在90%以上。”甄愛肅了容顏,很是認真的樣子,說著把帕克的證詞單獨拿出來,指了指,
“但是,帕克的供詞很奇怪。其它的人或多或少加入了自己的主觀想法和情感,一說一長串;他的供詞像是完成任務,很客觀,很有條理,沒有透露一點兒對羅拉的感情。”
言溯點點頭:“我很開心你看到了這一點,這也是判斷供詞正確性的常見手法。但並非完全準確。日常比較淡漠或是有條理的人都可以做到。舉個例子,假如今天你死了,我作為證人去錄筆錄的話,我做出的證詞會比帕克的這份更加客觀邏輯,且毫無錯處。”
甄愛:“謝謝你為我的被殺案做出的配配合與貢獻。”
言溯:“應該的。”
還應該的!
甄愛瞪他:“我說了,他們不是高中生麼?”
言溯反而較真了:“可我讀初中的時候也能這樣。”
甄愛不爽地眯眯眼,冷冷的:“迪亞茲警官口中的怪胎先生,你要炫耀麼?”
言溯再次背脊一僵,愣了愣,木木道:“我不說了,你繼續。”
“那我先從最關鍵的殺人手法上看吧。”甄愛抬起眼眸,見他真的規矩了,才繼續,“雖然大雨沖掉了很多證據,但最基本的兩個問題,沒有被掩蓋。”
言溯無限配合地點點頭,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
甄愛:“第一,上車前大家都沒有看見屍體,上車後卻看見了。第二,即使是男人,也很難把屍體吊上去高高的樹枝,而這幾個學生手上沒有抓繩子留下的擦傷,附近也沒有手套等防護裝備或是其他抬屍體的工具。唯一的解釋,就只有那輛汽車。”
言溯雙手合十,抵在唇前,安靜地聽著,深茶色的眼眸中時不時劃過幾絲讚許。
甄愛大受鼓舞,大膽地說:
“戴西的證詞裡提到過,她中途跑回來看見凱利在挪車。在這一點上,我認為她沒有撒謊。不過,暴風雨的晚上,她很有可能看不清楚那個人是誰。只因為之前開車的人是凱利,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把車內的人當成凱利。當然,這也不能排除凱利的嫌疑。究竟是誰在開車姑且不論,但當時車裡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兇手先用繩子把羅拉勒死,繩子一端繫住她的脖子,另一端繞過樹枝,綁在車底的輪子軸承上。把車倒退幾步,車輪的馬力就會把屍體吊起來。調整一下高度,遮進樹裡面。
大家都上車後,凱利開車挪了幾米就發現油箱沒油了。就是這時候車往前開了一點兒,所以屍體下滑了一段距離,落到了車窗上。
照這麼看,油箱也有可能是兇手弄壞的。”
甄愛總結道:“羅拉的死法,和屍體的移動與出現,只有這一種解釋。以此來看,如果凱利下車時抽走了車鑰匙,那兇手就只有可能是有車鑰匙的人——凱利或帕克;可如果凱利下車時沒有抽掉車鑰匙,那麼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兇手,包括女生。”
“不錯,”言溯讚歎一聲,補充證據,“事實是,凱利把鑰匙落在車上了。”
甄愛微微蹙眉,估計這就是當時警方沒有定下兇手的原因吧,因為看上去誰都有可能。
言溯見甄愛推理的井然有序,又問,“那,兇手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出逃的羅拉,並殺了她的呢?”
“我一開始也在好奇,那麼大的樹林,兇手是怎麼那麼快找到羅拉的。”
甄愛把證詞擺好,指著上面的幾處,
“安娜說羅拉搶方向盤,把車門的內鎖開啟,害得她差點兒滾下去,還說羅拉一下子就不見了。而另外幾位證人都是同樣的說法,並且提到,羅拉喝了酒還磕了藥。
我很大膽地設想了一下,極有可能,羅拉意識不清滾到樹叢裡或是車底下去了。而撞車的那個瞬間,其他人都顧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時候,兇手朝黑暗中喊了聲‘羅拉’。於是,剩餘的人在恢復鎮定後,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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