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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她。”
言溯這邊沉默良久,微微一笑:“從來沒像此刻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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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坐在落地窗前的陽光裡,捧著玻璃杯,濛濛的水汽飄浮上來,映著她的臉,安靜而落寞。
媽媽說過,不要愛,愛是一座囚牢;誰愛誰,誰就關進了誰的牢。
愛了,就再沒了自由的心情,再沒了無憂的心境。就像湛藍的天空,再怎麼碧色萬里,也有微風吹來雲絲兒,細細嫋嫋,捉不到,散不去。
可甄愛不懂。以前的日子,沒有愛,卻也沒有自由和無憂,沒有輕鬆和愜意。
好幾天沒見到言溯,好幾天都埋在實驗室,研究有進展了,但她沒半分激動。言溯一開始還讓歐文追問她,最近卻沒訊息了。
他忘了她吧?
可她在失落什麼?
其實,她想要的,他都有。純淨,智慧,光明,正直,溫暖。那麼多溫暖,從小到大都沒體驗過的溫暖。
她害怕的,他也都有。太純淨,太智慧,太光明,太正直,太溫暖。
認真想想,她其實沒有愛與被愛的權利。
復活節的事歷歷在目。前6個親吻,雖是天然黑的設局誘騙,她卻開心而忐忑。
她迷戀他的唇輕輕觸碰過來的瞬間,偶爾帶著小動作抿一口,偶爾似真似假地舔一下,竊喜又刺激。
可第7個吻。。。。。。
現在想起那種被禁錮的無力,過電般窒息的刺激,甄愛都止不住心尖狠狠一顫,玻璃杯中水猛地晃盪。
她盯著霧氣出神,過了這麼多年,有些記憶還是抹不去。
陽光落在波動的水杯裡,折射出七彩的光,彷彿浮起一雙會變色的眼睛,他盯著她,幽深莫測地說:LittleC,不管你逃多遠,我們留給你的印記,一輩子也抹不去。
她怔怔的,本不該存有幻想,她不可能做普通的女孩子。
可,她又想起言溯,那晚立在落地窗前,眼神慌亂又懊惱。她第一次見他如此驚慌失措,無助地想要抓她,想要道歉,想要挽留。
她卻踢了他的柺杖跑了。
她低下頭,兀自難過。
杯裡的水溫溫的,這些天,研究進入尾聲,在工作上,她難得的感到安慰,也算是彌補這些日子低落的心情。
這時門外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是她從來沒聽過的曲子,一下憂傷一下晴朗,一下哀愁一下明媚。
甄愛的心情像成了流水,和著小提琴的曲子緩緩流淌。
她聽得入迷,情不自禁起身去開門。
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人。
柺杖放在一旁,他肩上託著白色小提琴,筆直地立在走廊裡。一連幾天不見,他還是老樣子,乾淨又清逸,即使右腳不便,也是挺拔俊秀。
她開門,他神色安然地瞥她一眼,不緊不慢拉完弦上最後幾個音符,才復而垂眸。淺茶色的眸光幽幽靜靜地落在她臉上,嗓音低沉又繾綣,
“Hi!”
輕輕一聲,就著小提琴嫋嫋的餘音,透著說不盡的思念。
《致甄愛》
甄愛扶著門沿,心絃微顫,黑溜溜的眼珠仰望著他,不予回應,也不邀他進來。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立在門線兩邊,靜悄悄地對視著。
她穿著居家的休閒裝,小小的白色T恤,深灰色的棉布修身褲子,長髮隨意挽了個髻,周身都散發著一塵不染的散漫氣質。
即使現在她在他眼前,還是,思念成災。
而好久不見,她也是開心的。
彷彿他有某種神奇的撫慰人心的力量,一見到他,所有的糾結忐忑和陰鬱就全部煙消雲散。
天空晴朗,太陽燦爛,她突然就開心了。只是這一瞬間,依舊什麼都說不出來。即使能夠坦然迎視,卻不能豁然開口。
雖然不說喜歡,但她還是問:“你來幹什麼?”
他腿腳不便,扶著柺杖過來,遞一封平整乾淨的信。
甄愛接過,忽然幻想出他坐在鋼琴旁,安靜淡然寫信的模樣,認真而雋永。她看見他腳上的繃帶,低下頭:“送個信麼,還自己跑來。”
他盯住她:“本想要Isaac送的,可它話多,我擔心它飛到半路和別的鳥兒說話,嘴裡叼著的信就掉了。”
“你真不擅長講笑話,冷死了。”甄愛心裡在笑,卻癟嘴,“你怎麼不放郵筒?”
“怕弄丟,還是親自送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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