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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身湊過去,輕輕撥開衣領,白皙的脖子上赫然幾道深深的吻痕,小小的,暗紅色。他對著鏡子,微微偏了一下頭,看另一邊,幾道細細長長的紅色指甲印。
甄愛不留指甲,倒是沒有抓破皮,只是他面板敏感,起了紅痕。
鏡子裡自己的臉,分明和以前一樣乾淨清淡又一絲不苟,他看半晌,手指修長,摸摸脖子兩邊的痕跡,就笑了。
立直了身子走出去,莫名的心情愉悅。
但考慮到過會兒見家人,對甄愛的影響不好,又特意把衣領豎了起來。
只是幾小時後,漢普頓莊園的餐廳裡,氣氛就沒那麼融洽了。
範特比爾特奶奶倒沒什麼非議,只在言溯介紹甄愛為fiancee的時候,看了一眼甄愛手上他們家的寶貴戒指,誇讚說:“你戴著很漂亮。”意思就是接受孫兒的決定。
哥哥斯賓塞和以往一樣,維持著疏淡而禮貌的距離,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甄愛無意看到他握了一下言溯的手臂,想必是對弟弟表示支援的。
她看得出來,雖然兄弟倆都個性清冷,但或許關係很親密。就像實驗室出事的那天,身為政客不便出面的斯賓塞竟然親自帶著律師團把言溯從警局撈出來。他本應避嫌才對。
海麗起初除了驚訝也沒別的情緒,她太清楚言溯的個性,不可能受外界任何人干預。戒指都戴到甄愛手上了,這個準妻子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她沒多說什麼,坐上餐桌的時候,盯著言溯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哪兒彆扭,提醒他:“S。A。honey,注意你的儀表,襯衣領怎麼能豎著?”她極輕蹙著眉,奇怪兒子怎麼會犯這麼低階的禮儀錯誤。
言溯頓了一秒,隨即神色淡然地把衣領折下來。
這下,同桌其他人的臉色就變得耐人尋味了。或許每個人都想不通,那個清心寡慾、任何場合毫無瑕疵的言溯,怎會有如此失控的一面?
大家漸漸意味深長看甄愛,這個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女孩有什麼魔力,竟讓言溯和她這麼折騰鬼混?
海麗臉色變了一度,揮手:“還是豎起來吧!”
甄愛低下頭,羞愧得無地自容。言溯卻淡定自若地豎起衣領,從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拇指肚輕輕摩挲,在安撫她。
安妮不關己事地淡淡微笑,藍色的眼眸有些深。她也很意外,甄愛和言溯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和斯賓塞一起長大,自然從小認識言溯,她可從來沒想過這個古怪卻單純的男孩會談及愛情,沒想過這個孤僻又禁慾的男人會像世俗中其他男人一樣,和某個女人發生肉體上的關係。
太神奇了!
氣氛尷尬。
奶奶雖然覺得這不符合言溯整個人,倒也表現得十分開明,居然對言溯眨眨眼睛,來了句:“哎,我真懷念年輕瘋狂的時候。”
詭異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老人都發話了,大家紛紛換了神情。
唯獨賈絲敏,起初還竭力忍著,臉都要僵掉,後來再也忍不住,索性全程黑臉,只差沒有臉部抽搐亂跳了。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從小到大,她見過的最完美的男人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無是處的女孩拐走了。
言溯是瘋了嗎,居然要和她結婚?
甄愛這麼一個窮酸破學生,還想嫁給言溯,她是覺得自己傍上金龜婿就不肯鬆手了還是什麼?
賈絲敏腦子裡像被誰伸進去了一隻手,劇烈地撕扯著她的神經,她疼得幾乎要尖叫出來,卻死死咬住,低著頭拼命往嘴裡塞東西。
抬頭就見對面的言溯穩妥地動著刀叉切牛排,悉心地一小塊一小塊放進甄愛的盤子裡,旁若無人的從容。
他中途不小心碰到了甄愛的手,便習慣性地在她手心輕輕摳了一下,像傳遞某種只有兩人會懂的密語。臉色依舊是淡淡的靜,卻掩不住眼眸裡一閃而過的溫柔。
賈絲敏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她覺得陌生又驚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顛覆了。
他脖子上的吻痕和指甲印像火一樣灼燒著賈絲敏的眼睛,痛死了!
記憶裡那個從小就拒人千里之外,甚至和親生母親都身體接觸寥寥無幾的男孩,越長大越孤僻疏淡,永遠衣冠整整無懈可擊,和親人都拉著無法逾越的距離。
而如今,這世上有一個女孩成了例外。
從此,他眼中的格局由“他自己,全世界”變成了“他和她,全世界”。
賈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