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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金鋼感覺有點慚愧。
曹青龍看他真不想吃,索性不再推辭,把肉夾了過來,說道:“算我欠你的,等將來你饞了,改善伙食的時候我再還給你。”
“那你不會再撞頭了嗎?”張金鋼眼睛裡閃動著期望。
他骨子裡雖很硬朗,但也不想總捱打,如果曹青龍出了事,一定會被送離號子,到那時他不被扒了皮才怪。
曹青龍看出他的擔憂,淡淡一笑,說道:“原本想的,後來經過老地主提醒,我倒想換個方式了。”
“哦?”
張金鋼想追問,卻被曹青龍制止。
吃完飯,曹青龍點手叫過來花貂,讓他把兩個飯盒洗了。
花貂看著老地主,目光充滿乞求。
老地主只是冷笑,並沒實質上的意見。
“我的湯沒喝,就當給你洗飯盒的報酬!”
張金鋼趁花貂幹活的時候,不忘丟下這麼一句。
他很記仇,尤其對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忘記。
“你要這麼幹下去,如果我倒臺,號子裡可真沒你立足之地了。”曹青龍苦笑。
張金鋼不以為然:“本來就沒有我立足的地方!哪有一進來,不由分說,就把我狠尅(kei)了一頓,如果不是我身體棒,早被這二十幾個人打死了。”
“你是說他們全都上了?”曹青龍很吃驚。
張金鋼默然。
曹青龍既而瞪著附近兩個犯人,問道:“這小子說的是事實嗎?”
倆人互相看看,滿臉羞愧,不敢觸碰他的目光。
“哇塞,沒想到你小子抗擊打能力這麼強悍啊?”曹青龍興奮地在張金鋼肩膀上拍了一下,眼神裡透著欣賞。
張金鋼疼得一咧嘴。
下午的時候,曹青龍沒有和張金鋼多說話,而是讓他好好休息了一番。
等到一覺醒來,張金鋼發現曹青龍很驚奇地看著他。
“瞅什麼呢?”他問。
曹青龍發出一聲唏噓:“睡覺之前,你的臉還腫脹得很,現在只剩下淡淡的影子,真是好奇怪!”
張金鋼看到除了老地主斜倚在炕頭,閉目養神,黑彪不知去向,而其他的犯人都規規矩矩地盤坐著,只有自己在躺著,不禁感到不好意思,說道:“大概是這一覺睡得踏實,所以傷也好得快。”
曹青龍不置可否,下了地,舒展一下筋骨,自言自語地說道:“快到放風的時間啦,老子都憋壞了。”
果然,話音剛落,走廊裡響起鈴聲。
張金鋼坐起來,抻了個懶腰,也下地穿鞋。
隨後,他便感覺有點奇怪,包括老地主在內,號子裡的同仁們雖然也都眼巴巴地朝著走廊裡看,卻沒一個人挪動屁股。
曹青龍回頭看看張金鋼,古怪一笑:“沒想到你剛來就這麼屌,還沒等管教喊,自個兒就主動下地等著了。”
張金鋼愕然:“跟你學的。”
“哦,我在這裡兩個多月,上上下下打點了一百多萬,這你也想學嗎?”曹青龍饒有趣味地說。
張金鋼滿臉通紅,訕訕答道:“這我可學不來。”
老地主本來眯縫著眼睛,聽了倆人對話,忽然睜開眼睛,酸巴巴地哂道:“靠,面子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誰都知道,用得著總顯擺嗎?”
“你也可以顯擺啊!”曹青龍看著走廊裡陸陸續續出去放風的犯人,頭也不回。
老地主坐起來,像一尊彌勒佛,笑嘻嘻地還嘴:“知道你錢多,可那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像我一樣呆在苦窯裡?”
曹青龍猛然回頭。
他冷厲地看了老地主一眼,說:“好不要臉!誰和你一樣?一個黑道大流氓別總把自己往善良人群中歸弄!”
“你良善?我靠,你他媽的要是良善,母豬也能上樹!”大地主有些火了。
曹青龍也不遜色,陰測測地說道:“你要是再敢和我說髒話,我就把你那一身肥膘給卸了。”
“別總把自己太當回事,實話告訴你,等你那點臭錢一旦用光,將來有你受的。”
老地主迎著曹青龍的目光,一點也不避讓。
“再說了,苦窯內外,不知有多少人這樣威脅過老子,可結果怎麼樣呢?老子還不是一樣的縱橫自如。”他淡淡地接道。
“是嘛?”
曹青龍大步一邁,往板炕那邊湊了過去。
老地主也“嚯”的一下子,從板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