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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道爺揹著兩隻手,叼著旱菸袋,十分愜意的走了,張金鋼撓著大禿腦殼,輕輕嘟囔。
其實,他心裡已然領悟了道爺的苦心,別看表面上似乎不太情願,但在實際行動上,他卻一點都含糊。
當他回到小屋裡的時候,不僅一雙手鮮血淋漓,腫得如同發麵饅頭,就連一雙腳,也是又青又紫,如果沒有鞋面的保護,只怕也會血跡斑斑。
道爺早就準備好了一盆熱水,水霧氤氳。
“快坐下來,把手和腳都放到水裡泡一會兒!”道爺搬過來一個小板凳,笑眯眯吆喝張金鋼。
張金鋼對於疼痛其實都已經麻木了,按著道爺的吩咐坐下後,眼光掠過水麵,發現竟是烏漆麻黑的。
道爺抽了一口旱菸,看出張金鋼的疑惑,若無其事地嘆道:“這是沒人的時候,我在老葉那裡借的草藥,你可別讓他知道嘍。”
張金鋼好懸笑出聲,心說這不就是偷嗎?
藥水很有效果,張金鋼把手腳泡過之後,不僅疼痛明顯緩解了,而且肌膚的腫脹也見消退。
一番期盼許久的“馬殺雞”過後,張金鋼早在舒服的呻吟中酣睡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洗臉的時候,他驚異地發現,原先的一雙“饅頭手”,不僅創口已經癒合,而且腫脹也完全消失。
“您的藥水還真管用啊!”
他朝著道爺晃了晃一雙手,好頓顯擺。
道爺眼中也閃現出驚異的神色,嘆道:“你只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恐怕要歸功於你自己奇特的體質。”
張金鋼愕然。
中午的時候,張金鋼在老房嚴格的監督下,完成了六菜一湯,王沖和其他的管教吃完之後,直誇老房的手藝越來越好,弄得老房不住的拿眼睛擠兌張金鋼。
“教會了徒弟,師傅的飯碗就丟啦!”張金鋼洗碗的時候,老房叼著“哈德門”菸捲,在旁邊酸酸的說著。
張金鋼咧嘴一笑:“如果沒有青出於藍,那豈不是辜負了您的期望,再說,您的絕活多著呢,光這幾個家常菜,怎麼就能說我比您的手藝強了呢?”
“嗯,那倒也是,趕明兒我把一直深藏著的幾道大菜的做法也一併教給你,呵呵!”老房胖胖的臉蛋子上閃著光。
張金鋼心裡湧起一陣感動,他低著頭繼續洗碗,語氣誠摯地小聲問:“您就不怕我真格搶了您的飯碗吶?”
“笑話,我要是真害怕,早就把你踢出伙房啦。”
老房微笑,淡淡的說。
三天後的早晨,道爺領著手下的勤雜人員給號子裡的牢犯們打飯回來之後,臉色有點古怪。
張金鋼瞧瞧別的勤雜,也都顯得很不自然,於是找了其中一個問道:“你們這都是怎麼回事,一個個臉色陰沉沉的?”
“今天武警從號子裡搜出來三把管制刀具,監獄領導認為勤雜裡面有人操作這件事,所以打算將我們這些人全都關進號子,然後再找一些社會上的臨時工充當勤雜人員。”那人臉色不忿,回答說。
張金鋼心頭一凜,沉默了下去。
道爺沒有多說話,將打飯的餐具放回老地方,然後走出了伙房。
沒過多久,於管教和喬管教帶著武警來到了伙房,老房也聽到風聲,過去明知故問,結果再一次證明了事情的真實性。
於管教看著張金鋼,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老房看不過眼,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工人,對於監獄內的犯人調整沒有話語權,嘴巴張開了好幾次,最終還是閉上了。
“大夥都走吧,對於你們來說,號子裡也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在外面散心這麼久了,回去收收心性也好。”於管教的話雖然是對大家說的,但目光卻始終在看著張金鋼,很顯然,他才是於管教最為注意的目標。
勤雜們的臉色都不太自然,不過,誰也沒有張嘴爭辯,大家心裡都清楚,雖然監獄裡面的法制在逐漸健全,但說到底,這裡畢竟還是和人間隔了一道牆,牆裡牆外,人權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第十九章:渾天鬼模
“請等一下。”
正當大家魚貫往號子那邊行進的時候,有人從後面追了過來,大家回頭去看,卻是葉晨在呼叫。
大家站住,喬管教不解的問:“怎麼了老葉?”
雖然老房上次鬧病的時候,葉晨和喬管教弄得有點不愉快,但喬管教這人不善記仇,沒過幾天,就把那件事忘得一乾二淨,如今見到葉晨匆忙跑來,知道一定有要緊的事,既而顯得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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