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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黑的夜再次陷入寂靜,只有爾雅咬唇的抽泣聲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沒多久,便有聲音附和著爾雅也響動起來。
吱吱——吱吱——吱吱——
這聲音爾雅聽得真切,不像是從窗外傳來,更像是環繞在自己身邊一樣,爾雅心裡驟然一緊,驚懼地從地上爬起來,因為看不清路,害怕再次摔倒,只能無助地站在原地,嘴裡顫抖著喊著聞艾的名字,喊了幾聲沒人回答,爾雅又加大了一些聲音,最後寢室所有人都被她喊了一個遍,卻依然得不到回應。
吱吱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真切,不光是叫聲,似乎還感受到了活物的動作,地上有細碎的挪動聲音,爾雅汗毛倒豎,兩腿灌了鉛一樣被釘在路中間。
黑暗是恐懼的幫兇,它能把它無限放大。
這時似乎有什麼毛呼呼的東西劃過爾雅腳面,爾雅再也忍受不住,撒腿往自己的床鋪位置跑去。
一路上磕磕絆絆,東倒西歪,被撞了好幾次險些再翻倒,但所有疼痛都抵不過心底的落寞恐懼。
好不容易爬上床去,爾雅猛地掀了被子鑽進去,整個人哆嗦著蜷縮成一團。
金——戈——
爾雅張嘴咬著被角,唯一能想起的只有金戈。
只是他現在,在哪裡?!
48姦情滿滿的晉江首發事件
黎淵和金戈坐上計程車往寢室走;半路上金戈讓司機拐了個彎;在自己住的小區停下。黎淵問他是不是要回家那些什麼東西;他幫他去一趟。
金戈眼神一滯,說了聲“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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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貓在被窩裡;不知過了多久才和著眼淚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爾雅昏昏轉醒;眼睛因為一夜流淚;腫成桃子,將將能開啟一條縫隙。艱難地翻了個身,只覺得頭疼欲裂;喉嚨裡像冒火一樣,咳嗽一聲一陣撕扯地疼痛;發出的粗厲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想要起身下床去倒杯水喝;卻只是微揚了上身便又無力地重重摔回床上。爾雅緩緩抬手到自己額頭,掌心傳來的滾燙溫度讓她心驚,恐怕是燒得不輕。
粗喘著喊了幾聲室友,卻無人回應,艱難地轉頭向一邊,發現空無一人的床鋪和亂作一團的寢室。
爾雅這才意識到,昨晚自己便是在這種混亂不堪又空無一人的環境下磕絆著爬上床鋪睡了一宿。隨即,一種巨大的恐懼開始在心頭蔓延,那是一種後知後覺的怕,怕得人揪心,卻也怕得人無謂。
翻出枕邊的手機摁了幾下才想起來已經沒電了,充電器還被扔在下鋪的書桌上,爾雅只能絕望地扔了手機,兩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手在身體兩側毫無意識地輕微抽動,昏沉地想著或許自己就這麼燒熟在寢室也沒人知道了吧。
突然,一陣熟悉的吱吱聲從她腳下方向傳來。
爾雅垂了眼皮看過去,一直碩大的老鼠正蹲在自己被角上,此時正瞪了一雙賊溜溜的鼠眼和自己對視。
啊——
一聲尖銳的足以震碎玻璃的叫聲從爾雅那本以粗厲不堪的乾涸的喉嚨裡發出。連她自己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翻身往床下爬去,由於身體虛脫和驚嚇過度,最後兩節臺階腳下一滑便重重摔了下去。
甚至顧不上疼,爾雅只知道爬起來伸手抓了外套就衝出寢室外。
一口氣跑到寢室樓門口,爾雅只覺得身子一陣陣發虛,人眩暈的厲害。她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隨時可能暈倒,必須馬上去醫院。
可是剛才驚慌失措,就這麼跑出寢室,什麼東西都沒帶出來。
爾雅苦笑了一下,在資訊這麼發達的今天,竟然也還有完全意義上的孤立。
金戈,你在哪裡?!
伸手摸了摸外套口袋,除了幾張一塊和五塊的零錢,居然還有一張鮮紅的毛爺爺。爾雅突然有些莫名激動,原來自己還不算跌進谷底。
踉蹌走出寢室樓,爾雅伸手遮在額頭上,雖然已是深秋,可早上的陽光依然讓她感到刺眼。
頭一次,爾雅覺得寢室與校門隔了走不完的距離。
終於走到門口,爾雅倚靠在警衛室的外側,粗重的喘氣,乾渴的嗓子深處好像黏連在一起,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想要給喉嚨衝開一道縫隙,卻引來一陣胃酸翻湧,爾雅一邊伸手拍打著前胸,努力壓制住想要嘔吐的慾望,一邊無力地伸出另一隻手招向馬路上的計程車。
眼看著一輛輛計程車飛速駛過面前,卻都不曾停下,爾雅原本那一絲絲的因為毛爺爺而泛起的慶幸也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