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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混亂之極,她能夠指揮得動的,也就只有手下六條漢子。其餘戰士不是正在營救展定鴻,便是跟高策逃離,這時候只怕已經給拆骨剝皮了。
我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守在大門口,阻擋喪屍進攻。可是不知怎麼,手中已經擰下一段鋼筋,這段鋼筋頭上還帶著一塊水泥混凝土,好像一柄大捶。
那孩子的死,繃斷了我腦中的一根弦,兩個起落,人已撲至大街之上。兩頭潛行屍正吃得不亦樂乎,正好被我一捶一個,砸得血赤糊辣,腦漿迸裂,抽搐而死。
宰掉這兩條畜生,腦子稍稍清醒了些,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來了。開初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倒叫人渾身有些涼爽,可是幾乎眨眼功夫,老天爺發起作來,將大水一盆一瓢地往地上倒,簡直看不清伸手開外的身影,聽不見雨幕後面的呼喊,雨水又硬,砸在臉上身上好像一個個小石子,臉上已經被割開了血口子,鹹乎乎不知什麼玩意。滿世界看到、聽到、觸到的唯有水、水、水!
雷聲兇猛,伴著閃電;雨勢滂沱,交雜狂風。風吹過處,雨都斜飄得幾乎橫了起來;附近樓房上的花盆一個個連珠往下墜;一株株大梧桐都給吹得枝搖葉抖,瑟瑟不安;遠處嘩啦一聲響,半個預製板造的腳踏車棚子給掀到半空,不住迴旋;更不要提那些易拉罐等等分量輕的雜物,都在風雨裡狂顛亂簸,隨波逐流。
只是這一觀察,腳脖子處感到一陣冰涼水已經漫上來半尺多高了!
這樣大風、這樣大雨,哪曾想半個鐘頭之前,還是風和日麗呢?我不由暗自高興剛才據理力爭,保住大多數人的性命。正想著,背後嘩啦啦一片碎響,驚得我打了個寒戰,不知什麼東西跌了下來。再朝上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兩道寒意從腳底冰到頭頂心。
大廈的玻璃牆面上,密密麻麻貼著幾十條潛行屍,像水蛭貼在人身上一樣。
這些東西,倒似果真有些智慧,一直蟄伏暗處,直到暴風驟雨之際,才參與進攻。他們似是知道正門火力兇猛,不宜硬闖,便施展天生的爬牆功夫,已經攀到高處。只因倖存者早就下了功夫,封死了十七層以下的所有視窗,使得他們不得其門而入,只得越爬越高。現在一個個大概都已爬上五六十米高,再上去,便可擊破玻璃窗,衝入大廈。
那時當可大快朵頤。
多虧這場大風暴!
銀瑞大廈外牆的鋼化玻璃本就光滑無比,潛行屍掌中雖生有吸盤,可以扶牆而上,到底吃著兩三百斤分量,一路爬上幾十米,相當吃力。大雨一至,好似給外牆澆上了潤滑油,更不容易著力;雨打在潛行屍身上,也是不小的騷擾。我看不少潛行屍只是緊緊貼在玻璃幕牆上,動也不敢動。再加上這股救命的大風,一時狂躁做作起來。幾十米的高空無遮無攔,一旦潛行屍兜住了風,非得給卷下來不可。他們到底只是血肉之軀,跌到地上不是肝腦塗地,也得骨斷筋折。
這正是騎虎難下,自作自受。
只三兩分鐘功夫,幾十頭潛行屍支撐不住,下餃子般紛紛落下來,噼裡啪啦的墜落之聲不絕於耳。我上前驗看,有沒死透的便照著腦門來上一下子,又報銷了七八條。葉靜帶著幫眾也大著膽子走到近前,一名幫眾咋舌驚道:小方哥,你他孃的竟不怕死麼?
我把水泥錘在雨水中稍微沖刷乾淨,摸了把臉上的血汗,道:怕便死,不怕便不死。還有多少人多少槍,都集中起來,他們沒那麼輕易放棄進攻的!
到目前為止,屍魔獵手和喪屍大軍都沒有出現,估計是被風雨嚇壞了。可是這天氣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只消風雨稍息,喪屍便會進攻,必須趁這段時間組織防衛。
葉靜在一旁苦笑道:哪裡還有別人,能夠戰鬥的都在這裡,要不就是在救老展的了。
沒有男的叫上女的,沒有老的叫來少的,沒有槍支彈藥,就去找些球棍木棒,沒有木棒撿些磚塊,沒有磚塊就用牙咬,用腳踢,用頭頂!救展定鴻的都叫回來,殭屍衝進來了有一百個展定鴻也白搭,快去!
也許是我滿身鮮血的模樣嚇壞了他們,洠в腥思平銜矣鍥�鋃哉苟ê璧牟瘓矗�詹潘禱澳前鎦諞壞閫罰�潰何胰フ藝胰聳鄭�遼儐勸牙錐映に�牆欣窗桑�
他轉身去了,一邊跑一邊對樓裡亂作一團的群眾高叫:亂什麼?等殭屍攻進來了躲到哪裡也沒有啊,怕死的在周圍找找傢伙,和他們拼了吧!
葉靜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喃喃道:我。。。。。。我真是沒用,現在我才知道,沒有老展在身邊的話,我真是。。。。。。
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