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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兩隻手都在打顫,汗水已經把衣衫和面板粘在一起,心像打鼓一樣跳動。
洪昇泰眾弟兄圍了上來。葉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扶著我的肩膀小聲道:你都。。。。。。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展定鴻的事。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實在是下了一著飲鴆止渴的臭棋。倘若群眾發覺展定鴻被困,通路被阻,只怕不用等喪屍來殺,他們已經活活將我撕成碎片了。至多等到明天,還沒有看到汽車的影子的話,必定會引發更大規模的內訌。
可是不這麼幹,又怎麼勸退群眾呢?
一時間,我只覺從未那麼無力過。腦中竟不自覺地想到,倘若拋開一切,只是抓著妙舞,也許竟可以憑自己飛行的本領把兩人都帶出去?
這想法叫我心中一寒,看來我也是個有些齷齪猥瑣的人啊。只是妙舞一定不會答應的。。。。。。
小方?
目光和葉靜相接,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阿媽的眼睛。我心頭一酸,搖頭道:沒事。。。。。。展會長曾經歷過比現在危險百倍的戰鬥,他不是那麼容易便死去的人。
困獸猶鬥 第六節
我和洪昇泰的弟兄一起守住大門,已經過去六個小時,展教官還是沒有半點訊息。中途和妙舞通了訊息,確認她真的安全,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去。
陽光愈發強烈,天空中看不到一絲雲朵,極目望去,天幕似乎是透明的。看這樣子,要說整一天都是好天氣,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心裡有些煩躁:如果那時不來阻攔,說不定現在已經突出疫區。要是下午還是好天氣,回頭高策又有話說。洪昇泰的弟兄們雖然嘴裡沒說,眼中卻也帶著一絲後悔他們已經知道展定鴻被困,大家逃生無路。
展定鴻。。。。。。說不定已經死了吧?正所謂蓋棺定論,可是我卻不知究竟該怎麼看這人。那時他助紂為虐,幫著公司逼迫調查團代表,又抓住了榊原秀夫,自然要為瘟疫擴散擔上責任;可是後來救了這麼多人,為了大家而死,這也是事實。最普通的結論,自然是說他三分功,七分過。可是人的功過竟是可以分割開來的嗎?分開來的,還算是個人麼?這實在有些滑稽。
不管如何,後世的人們自然可以用客觀輕鬆的口吻敘述這個人,這件事。但真正在臨州城裡戰鬥求存的,卻是我們這些有血有肉,有優點也有缺點的人。
想到展定鴻曾經一招一式教會我刀法,眼前不禁有些模糊。
中午吃的照舊是乾麵包,其實這時也沒人吃得下去。我掂著半塊麵包正在發愣,高策一行二十來人又從樓上下來。他們一個個揹著登山包,好像馬上要出發打仗。
這群人橫排散開,高策開門見山道:方先生,請帶我去看看展會長!
我心裡一緊,難道他知覺什麼了?這可糟糕,憑這幾個人,他真要走,哪裡阻擋地住?我急忙道:正在緊要關頭,怎麼能去礙事?他冷笑數聲,道:只怕沒有這麼回事,是拿假話來誆我們的吧?
他究竟是真的知道實情或只是推測?我想了想,定是後者,否則他早帶人衝出去了。這樣一來,心中稍稍安定,不緊不慢道:說謊,於我有什麼好處?你要真愛送死,我也並非一定要攔。弟兄們,給他讓開吧!
我在洪昇泰也待過一陣,稍有威信。葉靜衝手下人點點頭,大家慢悠悠給他們讓開了。這時候樓上又下來些群眾,盯著我們看。高策上前幾步,卻聽一名幫眾打著哈哈道:高副指揮,要過便快過吧。望你帶著這些精兵強將,早日給我們這班老弱病殘搬來救兵。也不枉當初咱們把你腰間這支手槍送給你使用了。
這番話話裡有刺,自是在譏諷高策拿了洪昇泰的槍支彈藥,卻只顧自己逃命。高策這時候就算有心想走,哪裡拉得下臉來?只好又踱了回去,卻轉頭對我們道:諸位弟兄,守了大半天,只怕也有些疲勞,該著我們換班的時候了。
他這話剛說完,卻見一人從大廈深處奔過來,在掩體上運步如飛。還來不及靠近我們,就衝著葉靜興奮地大叫道:大姐,大哥在下面有聲音啦!他還沒死!
這一聲叫倒好,好似個炸雷,差點沒把我們這邊的人全都劈暈,正要高興,卻見高策那邊的人也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我暗叫一聲:不好!
高策手疾眼快,一把扭住這報信人,厲聲道:展定鴻怎麼了?
那人給嚇得呆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高策進了一步,再問:他給困在哪裡了?什麼時候困住的?
這人也許給嚇傻了,哆哆嗦嗦正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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