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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是想造反麼?酒廠改制是市領導拍板的決定,目的是盡最大努力盤活廠子,敢在這個時候鬧事,我看他們是不想把日子繼續過下去了!”
鄭步偉一拍身旁的坐墊,怒氣衝衝地說道:“把‘門’開啟,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保安張嘴還想勸說兩句,但見到鄭步偉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他也只能乖乖地把到了嘴邊的話給重新嚥了回去,轉身就去開‘門’了。
當厚重的大鐵‘門’在兩個保安的推動下緩緩開啟,當‘門’外的真實情形出現在鄭步偉父子二人眼中的時候,饒是鄭步偉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也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嚇了一跳‘門’外黑壓壓的全是人頭,上了年紀的老人全都被安排在了第一線,就鋪著草蓆坐在那裡,後面的年輕人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扛著幾桿大旗,上書‘蛀蟲滾出去!’、‘還我酒廠、還我青‘春’!’、‘還我公道、還我人生’等等醒目的標語。
根本沒有計算的可能,一眼掃過去,只能估算出一個大概來‘門’口堵著的人,至少也有三四百號,年齡大的六七十歲了,年齡小的甚至還被父母抱在懷裡。
當大‘門’開啟的一瞬間,一雙雙充滿了仇恨的目光便隨即落在了鄭步偉所乘坐的這輛黑‘色’奧迪車上,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鄭步偉在車內愣了足有十多秒鐘,方才黑著臉猛的推開了車‘門’,從車裡頭鑽了出去,怒道:“你們在這兒堵著做什麼?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鄭步偉年近五十,但由於平常時候比較注意保養,所以看起來顯得很年輕,最多也就四十一二的樣子,抹了髮蠟的頭髮在‘門’口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光亮,他在奧迪車上重重的拍了拍,官威十足地罵道:“全都給我散了,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把你們全都送到牢裡去吃牢飯!!”
“吃牢飯也好過坐著等死啊”‘門’外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中響起了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你們這幫蛀蟲,把好好的一個廠子折騰到破產的程度,連最後一點骨頭渣子都不肯給我們留下,等你們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了,在場的大家們,咱們只能上街要飯去!”
這一句話彷彿勾起了在場所有人內心中的無限憤恨,現場的局勢很快就有了失控的跡象,老人們顫巍著身子站了起來,在各自晚輩的攙扶下,伸出他們已滿是皺紋的手,渾濁的雙眼落下了兩行憤怒的淚水,其中一位說道:“我四十年前進入酒廠,最高幹過技術科的科長,我清楚地記得,在咱們酒廠最鼎盛的時期,哪怕是西坡區的區長想‘弄’點酒喝了,都得帶著批條過來領,那個時候,你在哪?!”
“我三十九年前進入酒廠,當時酒廠的效益連續八年都是西坡區數一數二的,酒廠的職工出了‘門’,哪一個不是昂首‘挺’‘胸’、驕傲自豪的?那個時候,你在哪?!”
“我三十一年前進入酒廠,全廠區當時有著兩千多名工人,我們東園酒廠出產的‘東園醇香’暢銷七省供不應求,那個時候你在哪?!”
“我三十三年前進入酒廠,當時老廠長意氣風發要擴大生產面積,雄心勃勃要把我們的‘東園醇香’賣到國外去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在哪?!”
“如今,東園酒廠在你們這幫蛀蟲的禍害下日暮西山,多好的一個廠子啊,硬是被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折騰到了破產的境地,現在你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姓鄭的我告訴你,想走可以,先從老頭子我的屍體上把車碾過去!!”
幾位酒廠的老人陸續起身發洩著自己心中的憤怒和不滿,酒廠‘門’外群情‘激’奮,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大規模的流血衝突事件。
可到了這個時候,鄭步偉卻依然鐵青著臉,絲毫沒有說一句軟話的意思,他反而怒瞪著雙眼,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們到底讓不讓?!”
“除非你把這些年從廠子偷走的財物原封不動地吐出來,否則就別想走!!”人群中,一青年人鏗鏘有力地喊了一句。
鄭步偉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指著這些曾經在他面前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講的老職工和老職工的妻兒們,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好好你們好得很!不讓是吧?我看你們還能倔到什麼時候!保安!!!”
“廠長,我在這兒呢”
“回去告訴金經理,‘門’口讓人堵了,叫他喊人過來清理一下!”鄭步偉‘陰’沉著臉,語氣十分‘陰’冷地說道:“我就不信了,這幫沒種的孬貨還能真的死撐下去!”
“啊?”小跑過來的保安聽見鄭步偉的話不由一愣,他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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