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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般高矮的銅鑄“文王鼎”。
那鼎前面才是四張銀紅雕花大椅,椅旁,各有一張梅花式紅漆高几!
“這龐莊主有虛張聲勢之癖,這麼大的一間房子,只用那麼小的一個角落!”
何滄瀾暗自微笑,卻也有幾分佩服“思齊莊”的排場,想道:“要客人一入門,就得在空曠的屋中,摸索前行十五丈遠。真令人有憑空矮了一尺之感,幸虧我自已是個高個子!”
何滄瀾負手穿過廳堂,踱到畫壁前面,仰首品鑑,忽覺一道白光掠過花紋,連忙回首,原來側門不知何時已經洞開,一個蒼髮老叟,無聲無息的迫來!
“下人們真不懂事,客人來了也不知獻茶,開啟窗子!”
老叟並不回頭,像是埋怨,又像是解決,一口氣開啟三扇笛子,才拍拍手,回身走過來,一面笑著道:“壯士請勿見笑,以後絕不會這樣慢待了!”
言下大有“思齊莊”擇日開張之後,必是天下第一流莊堡之意!
何滄瀾唯唯否否,藉著燈火和白晝的光輝,仔細打量面前這人。只見他年已花甲,滿頭雪白,鬚髮有如刺針,倒插頭頂下額,均有兩寸長短,臉上佈滿皺紋,卻不松馳垂下,身材極為高大,穿著黑綢衣衫,外加一件錦狐薄袍!
何滄瀾暗自納罕,似乎這老叟是個熟人,在極遠不同的場合裡曾經見過!但不久即自罵見鬼不迭,近來怎的老是疑神疑鬼,總把陌生人當作熟人?
老受走近這椅前,請客人就坐,自在對面陪著,回頭高叫一聲:“奉茶”!
何滄瀾就近仔細端詳,還是覺得這老漢長相跟衣著極不相配,這身華服應該另換個頭顱,或者這頭顱應該另換件衣服,看來才順眼!
一個年青人匆匆進來,獻上茶後,又匆匆退出!
何滄瀾看他步履眼神,也非練家子,心中更生疑問:“思齊莊大總管可在我一無發覺中,進門、開窗,而下人卻怎生不練武呢?”
“鄙莊興建未畢,尚未飛柬通知天下武林同道,敢問壯士緣何光臨?”
老叟一面開口問話,一面開啟拜門貼,看看來人姓名!
何滄瀾至此方知人家建莊未畢,對外並未宣佈,難怪江湖中人毫無所聞,只是化純和尚怎生惹上這莊主呢?口裡歉道:“在下因受人之託,前來拜見龐莊主!”
“喔!”老叟故作驚人之狀,兩眼一眨,開合之間,精光四射,裝出很熱心的樣子,低聲問道:“貴友是誰呢?尊駕來得不巧,莊主外出未回,老漢是莊裡管家,有什麼事交待我也一樣!”
“思齊莊”並非逃通之數,主兒不在,何滄瀾覺得不便聲稱代人尋仇,遂道:“也沒什麼大不了之事,有外方朋友,法號化純僧人,因故重託在下,得便前來拜見貴莊主,詳細情形,不得而知!”
“化純!化純!”這總管喃喃自語,忽然嘿嘿笑道:“是了,有這麼一個和尚,兩年前到過衡山”說到這裡,語氣一變,寒聲問道:“閣下代人尋仇,他自己怎麼不來?”
何滄瀾宛如當場失風捕逮的小偷,吶吶的說:“在下在雙方恩怨,誰是誰非未明白之前,絕不敢說‘尋仇’兩字,只是前來詢問一下而已”
老叟桀桀笑道:“想不到化純這禿驢竟是鼠膽之輩,薦人自代!”
何滄瀾越聽越不是味兒,說道:“在下立場已經宣告過了,若閣下覺得不便為他人道,在下就此告退,待以後再竣門拜見龐莊主!”說罷,起座拱手!
第七章 不堪重回首
“且慢!”
老叟伸手虛攔留住何滄瀾腳步,仔細端詳一番後,疑聲說道:“朋友,我們以前見過面吧?”
何滄瀾大吃一驚,不覺脫口說道:“閣下亦有同感?”
總管閉目沉思片刻,忽然仰天大笑道:“好小子,你竟然沒死,還登門尋仇!任
任進!你燒成灰,我黃真也認得你!”
那“任進”兩字,宛如五雷轟頂,把何滄瀾嚇住了,半晌才清醒過來,付道:“莊主姓龐,不是‘抱松居士’龐遺恨?壁角的文王鼎,不正是代表他的名號‘中原一鼎’,眼前這管家,不是那老家人是誰呢?”
頓覺小時所受委屈冷落的舊恨,全爬回何滄瀾心頭,當下恨恨說道:“不錯,我是小家人,小家人僥天之倖,並沒死去,你覺意外吧!”
“意外!意外!”
老家人嚷天價連叫兩聲,忽然陰沉說道:“小於,化純大概是你師兄吧?今天你們難兄難弟的仇,一起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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