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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精急了,粉臉升紅,柳眉倒豎,口不擇言:“我才不用驢兒拖車!”
乃父拊掌大笑,附合她的意思,道:“對!對!那麼咱們特地造輪八轅大車裝那驢兒,讓大大露臉,順便教人家看看龐家美嬌娘的威風氣派!”
龐懷芝更急了,伸腿看看腳尖,遺憾似的道:“我不美,太瘦,腳又太長!”
她父親笑得前仰後翻,戟指她笑道:“真是不打自招,你整天就是擔心這個?”
小猴兒精閉目張臂,握緊粉拳,兩腳在地上打鼓,屁股柳腰在椅上猛翅,有些難為情的撒嬌作態,正是一言中的,說中她的心思,嘴裡不依著,也無言可辯!
“哈”舉座開心的大笑,只是笑她嬌嗔相間的俏模樣!
半晌,“抱松居士”勉強忍住笑,正容道:“你們聽著,那個敢說我女兒太瘦!腿太長,我就打斷誰的狗腿!”
燭影搖紅,座上人影─晃,龐懷芝宛如魚躍龍門,從椅上彈起,一閃即不見蹤跡。
眾人更是故意拼命大笑!女兒再大方談到她的終身大事也坐不住了!
笑聲中,龐劍豪看了門一眼,壓低聲音,對兩人道:“我看她實在太瘦,腿也未免太長了點!”
“再過幾年,還會變!這個龐兄不必耽心!”
老家人替他評說安慰著,女人胖了自然不顯得瘦,結了婚自然會胖起來!
第九章 聯轡比翼飛
夜是如此的淒涼星斗無聲,寒夜映雪!
沒有燈火,也沒有私語,龐劍豪獨自在書齋裡,負手踱步,思緒起伏如潮!
要是在那山野茅舍,心中這份孤寂之感,或許還會有個安排處,但在這華廈巨室之下,卻只會倍增內心的寂寞!而銀燈、瓷瓶、書冊等,彷彿另有主人,並不屬於他!就是壁間的“文王鼎”,那權威和身份的象徵,此時也失去了意義和光彩!只單純地凝立在一旁,跟其他的陳設,並無兩樣!
“唉!萬物與我有何關?”
“中州一鼎”深深的感喟,步履弛緩,因為四面皆無火燭!在這書齋中,他甚至連一份淡淡的身影也不能留下!
“在數千裡外的深山中,她也是孤零零地,或者更甚於我!”
這想法如蛇噬心,令他再也無法侷促在室中,一閃身,煙一般地飄出房門,飛上鋪著白霜一層的屋瓦!
夜色很美,明星閃爍,鬥縱參橫,月華弄影,片片的屋瓦,全像生鐵所鑄,在寒光中,閃著金屬的光輝,像是明鏡!龐劍豪在屋瓦上梭巡,慢慢走向九龍柱去!
武林中人,都有一種習慣,出外散步,不走路面而走屋頂,因為在高來高去中,獨來獨往時,令人有遨遊物外之感!
往事如夢如煙,就在眼前,他想起了二十九歲那年,初次邂逅康松筠的情景!
她比他年輕,她的俏麗,她的婷婷倩影,曾使他自傷老大,感到心情微近乎中年。
其後,就是那原可以很美滿的愛情,如果她沒有師兄的話他此時彷彿聽到一些哭聲,那是她梨花帶淚般的伏在自己懷裡,泣訴嫁期!
這是他此生恨事,這件戀愛,等於他後半生的歷史!康松藥奉師命嫁後,音訊渺茫,龐劍豪不思量,自難忘,而又必須遺忘,卻又怎生忘得了呢,如是便自號“抱松居士”、只有一抱之倩!
過了許久,他南遊苗疆,因之遇上了齊玉芝,苗女多情,投杯送抱,這熱情之火,終於燒酥了他的心,待齊玉芝有了身孕,才結親北歸!
這已經過了數年,也差不多是這時候,康松筠忽失所夫,文君新寡,穿一襲縞素衣裳,萍蹤四方,為夫尋仇!他們終於又會面了,可惜,情天不堪再續,他秉性任俠,好打不平,況為紅粉知已!遂不辭辛勞,踏破芒鞋,風塵僕僕,無奈敵人已逃之天天,無所查考,只好作罷!
後來,他夫人撒手而歸,留下稚年幼女猴兒精,龐懷芝,於是乎兩人很自然地易於而教!
“中州一鼎”易尊就教,乾脆歸隱衝山,希望把距離再拉近一點!
康松筠卻很滿意彼此間這種關係,再進一步,就高掛免戰牌,恕不奉陪!
有道是烈女怕纏郎,龐劍豪奉此為圭牽,遂跟她耗著!
也不知是此女太烈,或此郎不夠纏,十多年來,未有多少進展!
最近,“中州一鼎”靜極思動,企圖爭霸武林,兩人遂作了一場攤牌性的談判,結果仍不得要領!龐劍豪不願愛情、霸業,兩頭落空,只好死了那條心,摸摸胡鬢,返回原籍,建“思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