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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爹當然是個朗中了!
範有容初時什麼也沒看到,失魂落魄的立著,直至一陣寒風吹過,那牆上石粉飛散,露出手掌大小的窟窿!
窟窿中空,範有容能看見他家的內院!
何滄瀾冷哼一聲道:“我要你馬上找那夥人去,看誰今夜出去作案,若是擄到什麼姑娘,就”
他想到現在命令不準碰她,已太遲了!可能早已落花片片救人已不及,殺賊則剛好,於是臉帶殺氣,改口道:“就通知我,朋友怪罪,只衝著何滄瀾便了,辦完之後,在這巷裡等我,漏了一個,或者天明前沒辦好,我——誅你全家!”
※※※
何滄瀾在夜靜的街頭,蹣蹣獨行,長劍抱在身後,忘了身在何處,茫然不知所之,有一種疲乏的感覺,湧上心頭,像剛才打過一場死亡的決鬥!
他剛才像狂風一陣,掃過半過南京城,希望能與賊人碰個正著,但連個鬼影子也沒遇到。何滄瀾嘆了口氣:“吹網一池春水,與任志欣底事?”
但心頭那股怒火仍自不能平息!
起初,他以為不過是因為這件事管不成,丟人獻醜的緣故!
但,這意念並非如此,一千倍恥辱的事,他也遭遇過了,“抱松居士”家中,葉玄機家中,為奴為僕,忍辱偷藝,何滄瀾全熬過了
似乎有一種極為特殊的理由,覺得自己與那府第息息相關
雖則事實上,根本素昧平生,不知他們是老幾呢!
似乎冥冥中有一種神秘難測的呼聲,叫著他的名字,令他不能自己,非追究下去不可,其中必有某種宿命的關連在牽連著他!
他無法參透,只是直覺地感到,這是一件他畢生必需執行的使命!
而他失敗了,在一件極重要極其決定性的賭賽中,沒容他有一試身手的時機中失敗了,為了這點,他頹然欲倒!
何滄瀾拖著滿心的疲憊,沉重的腳步,倚在範有容家的門牆上,像等待命運的判決,失神的望著月光下自己的身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範有客遠遠的戰戰兢兢的跑回來,何滄瀾茫然的望著地!
範有容已面紅口喘,看到何滄瀾那冰冷冷的神色,絕非先前狂熱的神情,以為他動了殺機,所謂“冷麵殺手”,人如草木,忙道:“沒有,誰也沒出去,郭朔松被他嫂嫂壓在身底下,常銀波和郝白頭”
何滄瀾搖頭地再重覆一遍:“沒有?”
其聲音中臉色含著的決絕意味,像是從極北吹來
範有容的心也跟著那聲音,直向下沉,誤會他的意思是說:“你說謊,現在改口還來得及,但就快要來不及了”
嚇得他猛打一個寒噤忙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人向後退了三步,求生之念,油然而生,直擔心那劍會突然刺來,他是沒這能力抗拒!
何滄瀾落寞地站直身體,撥出口特長的長氣,這股氣息似乎能遠去三丈五丈,也不見消散最後平靜說道:“今夜小弟一時清急,對範大哥多有得罪冒犯。情非得已,還望海涵,他日必有一報!”
說罷,便自拖著那高壯的身影走了!
範有容寧肯今夜碰到了鬼,而也不願是碰到了他!
他那褲襠中早已溼溼的臊臊的,也涼涼的,甚不自在
何滄瀾漫無目的,在更深的街河中流蕩,似孤魂,如幽靈!
他不能罪及無辜,拿範有容出氣,雖然他並不是個好東西!
後來,終於想起他並非無家可歸,還有“天安”客店可以回去!
“我並非多管閒事,而是這事註定歸我管的,我並非陰差陽錯才到那裡的,冥冥之中,我是受命而去,今夜我先是出來步月——咦!步月怎會帶劍!啊,糟!”
他頓時像是衣服著火,火燒屁股,急向水處奔去!
那虛脫了的氣息,失去了精力,海潮似的洶湧向他的軀體,方才焦急攻心,竟把那武當門人施壽的約會忘了!
時間已過二更,約會地點寂寞地站著幾顆樹,那有人影!
不用問,那自負的武當門人,獨自入官去了!
“剛好,去收屍!”
何滄瀾心中忐忑不安,對“一峰兩山”這三個大高手,若對了面,實無把握,能擺平下來萬不得已時,只好施展報仇絕技!
何滄瀾今夜帶劍,而不帶劍鞘,原有一番深意,但是否能旗開得勝,也在未知之數,但無論如何,正像施壽所說的,就是刀山劍海,他何滄瀾也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