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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任志欣照例送中飯到屋後五十丈遠的一處斷崖下去給梅少爺。
這個少爺不是龐遺恨的兒子,乃是他唯一的傳人,是個“徒”少爺,住在這斷崖中的一間石室裡,秘密練功,他叫梅應龍!
石室只是一處石洞,深有四五丈,在外面是不易發覺!
任志欣對“抱松居士”雖不無憤怨之情,但對這梅應龍,卻只衷心地羨慕他的好運道,並且自慚樣樣都不及梅應龍!
他們是移子而教,那龐小姐的師傅便是梅少爺的母親!
這“中川一鼎”龐劍豪改名“遺恨”,江湖綽號改為“抱松居士”,這其中乃是大有文章,因為,梅應龍的母親芳名“康松筠”,所以他要抱松,而未抱到懷裡來,造成“遺恨之天”,讓姓梅的抱去了!
那姓梅的福薄不壽,康松筠變成了寡婦,生了個兒子,取名梅應龍,暗含“龐”字裡面有個“龍”字。那是說這個兒子應該是姓“龐”的才對!所以就“應龍”為記!
這其中相當年曾演變成一個血淚交織、蕩氣迴腸的香豔故事!
“少爺,飯來了!”
任志欣今天不像往常那樣只把飯籃擱在石門外,回頭就走,卻推門而入,那門其實是一片大石板,若是沒把氣力還真推不動它!
“咦!你怎麼推得動門?”
只大他二歲的梅應龍推書而起,他長得面如冠玉,鼻如懸膽,相當體面瀟灑,劍眉鳳目,又威嚴不群,裝束尚稱樸素,一襲月白儒衣!
“這門好重!”
任志欣一邊粗聲喘息著,表示他已用了力,一邊愁眉苦臉的回答!
其實,這對他乃易如反掌,自從他習得那野人所教的那一手吐納之術後!
他見這假少爺只在讀書,並沒有在幹別的,很失望,想開開眼界,這回是無望了!
他本是要突如其來的看看名師之徒,是怎樣學藝的,都學了些什麼玩藝。並且打定主意——抱松居士不教便“偷學”,即使是一鱗半爪也是好的!
梅應龍對這小家人並沒什麼好壞之感,任進——雖長得也不俗,且身材並不比他矮,但身份懸殊,這主奴之間不能亂了分寸,並沒有什麼話好談!他只是個“奴才”,不是“朋友”?
再說,他已習慣了孤獨,每隔十天才出石室一次,同師父回家省毋。途中師徒兩人傳習輕功!有時他母親也帶著那頑皮成性的小師妹探望他們。
任志欣鬼頭鬼腦暗自打量這石室——練功房!
室中無窗,頂端掛著尺許見方的玉板,上鏤一排十二顆夜明珠!除了書架,書桌外,最觸目的是那具有床——觸手寒冰,長年累月睡著它練功,據傳說,好處多著呢!
屋子最深處,靠後牆邊還有個樹木做成,像是猴窩的木架子!
“練暗器,高低前後全插上香火,在一次出手全部打熄!”任志欣心中如是猜著,口中問道:“梅少爺,那架子是幹什麼用的?”
“練暗器!”
梅應龍簡潔的回答,一邊注意到少家人賊手賊腳地亂翻動桌上他看的那本“吐納指迷”,忙叱道:“不許翻師父的秘籍,再說你也看不懂!”
任志欣吞吞舌頭作個鬼臉遺憾著縮回手來!
秋去冬來。
一朝大霧,晨光自早霧中透出,包溶在霧中的樹木,只顯微弱的淡影,而谷中的濃霧,不為陽光所照,便更濃更密,人伸手不見五指!
任進剛自外面回來,忽然聽到有個女孩子的尖細聲音:“小家人!小家人!”
陡的映入他眼中的是個細手細腿的女孩子,只有八、九歲光景,一身猩紅色的襖褲,梳了兩條黑油油的長髮辮,一臉甜笑。眼睛又黑又大,長長的睫毛,眨動時,一閃一閃的,顯露出那股子聰明、伶俐、活潑來,伸手指點著他,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好東西似的!
那表現,迫使任志欣有些惱火的叱道:“是又怎樣?”
心中還罵道:“什麼地方蹦出來個猴兒精?”
“好凶啊,好凶啊!”
這猴兒精伸出小手靠近鼻子煽動著嚷叫著去了——那意思是指看他好“臭”!兇巴巴的,不上路!
她走路的樣子怪極了,雙手高舉過頭,像抬著重物,腳步重重的踩著地,像是極為用力,人卻一溜就不見了,只聽到有鈴當聲,發自她那鞋端,不絕於耳!
住志欣不知怎的,更怒了又暗罵了句:“猴兒精!沒教養!”
大廳裡,燈燭輝煌,這也是少有的現象,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