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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而帶著龍涎香味道的呼吸在她容顏附近徘徊不去,伴隨著這樣深情的呢喃,平日裡的妃嬪,此時早就嬌羞得酥倒在他的懷中了。
但是,夜熔卻依舊保持著淡然的幾乎冷列的神情,緩緩開口。
“園子裡面太冷,進去吧。”
他揮退了上前的宮人,親手攙扶著她,一步一步走進被炭火燻得暖暖的寧夜宮。
內殿之內,一個青衣的中年宮人他咬緊了牙跪在地上。
烏磚的地上散落一片碎片,而他恰恰跪在碎瓷片上。血從他的膝蓋流出,一點一點,一絲一絲地散開。見他們走進來,他連忙叩首行禮,抿緊了毫無血色的唇,忍著巨大的痛楚。
看著有些面善的宮人,羅迦一邊溫柔的扶著她落座,一邊開口問道;
“那邊的宮人怎麼了?”
“沒什麼,太后給臣妾的奴才,笨手笨腳,連個茶都端不好。”
“哦”他轉過頭不再看向那名宮人,只是不悅的眯了眯眼。
然後,他一邊親自為她解開玄貂大氅的絲帶,一邊低低叫著她的名字,那彷彿帶點懇求又帶點含混意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震動著。
“熔,過些時候就是你的生辰了,對嗎?”
被那樣聲音裡的魔力震懾著,她微微仰起頭,剝離了玄貂的白皙修長的頸彎成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墨黑瑩亮卻毫無焦距的眼朝著他出聲的方向看去。
“靈州侯夜克索,青州侯夜風名都是你的族叔,想來你們也有好久沒有見到,不如這次就召他們回鏡安為你慶祝生辰,二來朕也要慰勞一下他們的勞苦功高,你看可好。”
手握緊了椅子的扶手,本來蒼白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出了血紅的顏色。
櫻紅的唇挑起,她有些恍惚地笑了,窗外漫天紛飛的雪花似乎都發出了輕嘆。
“就依皇上的意思好了,臣妾會幫皇上把他們召回鏡安的。”
“那就辛苦你,朕還有些事,得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她自椅上起身,優雅而又從然的翩然施禮。
“臣妾,躬送陛下。”
腳步聲逐漸遠去,她看不見他的身影。
因為她滿眼都是的黑,似乎要把她吞沒了一樣的黑色,那黑色像是吸取了她的溫度一樣讓她渾身冰冷。
那青鳥在一旁的案上依舊叫得悽楚,一聲聲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在她的耳中流淌開來。
“這鳥叫得本宮心亂,你去把它的刺盲了,還有,叫他也不用跪了,一樣刺盲雙目,送回靜壽宮。”
“是。”
起身來到窗畔,風起,雪落,拂在臉上,冰冷沁骨,不知是心還是雪?
日過中天,梅花半綻,雖然是明豔動人,但依舊掩不住天寒人寂。殘雪卻未曾褪盡,繾綣於簷間道畔,淺淺淡淡地染著寧夜宮幾分蒼然的晶瑩。
錦簾流紗,寧夜宮內炭火如春,暖意融融。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片刻之後近了,一身緋色的官袍,胸前五彩絲線紋繡著的仙鶴,鬢髮蒼然的年老男子便到了近前。
只是那面上的神色極是兇惡,嚇得守在門側,本有些昏昏然的宮人一激靈,忙挺直腰板鞠身行禮:“侯爺。”
“娘娘呢?”
夜松都也不看他,只是透過紗簾望向殿內,沉聲問道。
門上垂著一幕紫紗簾,日色恍惚透過,帶著淡淡的緋紅,映著紫色簾影。簾後,隱約的景物無法瞧得真切。
“娘娘在午睡,請容奴才通稟一聲。”宮人垂首道,態度恭敬:“請您先到側殿等候。”
側殿內,檀香疊煙,重重渺渺。
宮人奉上了茶,還擺上了幾樣小吃食。夜松都勉強端起茶盞,抿上了一口。
心下的焦慮,和繚繚的升騰著茶香一般,一絲一縷地飄在了殿中。
等了半晌,宮人方才慢慢踱了進來,半躬著身子細聲說道:
“回稟侯爺,娘娘說,今日乏了,起不來,請侯爺明日再來吧。”
“混帳!”
夜松都面上的條條皺紋都凝聚了出來,仿如刀刻,臉色便猛地沉了下來。
手掌用力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直直的向內殿闖去。
“侯爺!”宮人大驚失色,慌忙跟在身後呼喚不迭。
內殿中,琉璃三彩燻爐裡燃起了紅華香,煙霧在錦紗帳間聚了,然後又散了,嫋娜的形成了另一個紗章。
夜松都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