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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各異。
十月二十一,離她的生辰還有四日。
毒發之後將養了半月有餘,夜熔才緩過了精神,而鏡安已經正式進入了最美麗最殘酷的冬季。
在被湯藥包圍了長時間的夜熔,不顧飛揚著的小雪,不顧何度的反對,來到了梅園。
梅園位於御花園西側,梅花雪中怒放,匍一入園,苦寒中一片暗香便已然悠悠傳來。
青石的小徑,隨時隨地有人在清掃的石面上,沒有一點雪跡,披著厚厚的玄色貂皮披風的她,站在一株樹前。
“娘娘,這株梅花是白色,你摸摸看。”
聽著何度的話,她伸手探出宮人支撐的十四節油紙傘,卻是接了幾瓣雪花。
雪花在她的掌心開始漸漸融化,帶給肌膚微刺的冰冷,而後是異樣的燒炙。
梅樹周圍,卻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帶著孤傲至極的冷漠的氣息。
白色的梅花,她即使無法看見,但是在心中想來,應該是有著雪所沒有的香,也有著雪所沒有的純吧。
真想看看啊
驀然,弦響之聲破空傳來,何度一驚,身手極快的把夜熔推向一旁。
一直黑色的羽箭極快地飛了過來,箭身沒入樹幹。
受到震動,積在梅枝上的雪飛揚著落下,身後隨侍的宮人只驚得魂飛魄散,急忙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夜熔。
“娘娘,您沒事吧?”
“竟然失手了,真是對不住,沒有傷到吧?”
遠遠走來的男子以很惋惜的聲音說著,但是一點歉意也聽不出來。
而聽見那個玩世不恭的聲音時,夜熔正在從雪地中站起的身體不易察覺的一僵。
然後,她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中,耳邊響起了羅迦的低沉音色:
“你怎麼出來了?!沒傷到你吧?”
羅迦攬住她的身體,帶著欣喜和恐慌,一手安撫著夜熔被玄貂包裹的背脊,另一手則攬著她的腰,以便儘量和她貼近。
旁邊的男子看著低垂著頭夜熔,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見被斗篷覆蓋住的,蒼白麵容。
走近了幾步,她發上的斜斜擦一對金絲蝶翼步搖,銜掛珠串;搖曳垂落於鬢角,再次擋住了他的視線。
沒有耐心再仔細打量,男子看著君王和女子親密的姿勢,毫不在乎的嗤笑出聲。
而被夜熔奪取了全部心神,心中洋溢的幸福和滿足的羅迦此刻才回過神來。
“來,朕給你引見一下,這是朕一把最鋒利的寶劍,官任衛州上護軍。愜懷,這是朕的愛妻。”
自然的笑意浮上羅迦俊美的臉,他很喜歡這個不拘小節的男子,同樣他也知道男子對自己是何等的忠心耿耿,如親人一般衛護自己。
在這爭權奪利的宮廷裡,他對於自己雖不是兄弟卻勝於兄弟。
“娘娘千歲,微臣剛剛失禮了,望請娘娘不要見怪。”
男子雖是面聖著的卻是一身簡裝,天青色的錦袍,領口一圈白色的狐毛,隨著風微微的擺著。說話間挑眉挑眼的笑著,像貓似的眼睛卻暗暗的浮著一層精光。
一旁的何度已經從樹上拔下了烏黑的箭,利落的手法,讓男子暗自一驚。
夜熔接過箭,白皙纖細的指緩緩在箭身上摸索著,然後依舊是垂著頭,淡淡開口:
“將軍姓莫?”
此語一出,羅迦和男子俱是一愣,不過男子到底是官場世家中打滾久了,把驚疑掩飾得半點不留痕跡。
“箭上刻著而已。莫愜懷”
夜熔低語著男子的名字,然後一切就好像昨日般,清晰的浮上了她的腦海。
溫柔的帶著薄繭的手掌,溫柔的唇,那溫柔和痛苦混合的滋味。
朦朧的時候,他隱忍以及細膩的安撫可是那一切目前都不重要了。
想到這裡,她緩緩伸手摘掉了斗篷,抬起了頭。
“本宮無法視物,自然也就無法看見莫將軍張弓的英姿,真是遺憾。不過,剛剛還以為莫將軍真的要射殺本宮呢。”
美麗到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容顏,幾乎把人冰凍住的眼下,藍色的胭脂花
似是被那刺骨的冷猛凍一下,莫愜懷的眼裡立刻浮出一層霧氣,視線和瞳孔都開始收縮,全身變得僵硬。
風吹著,帶下了陣陣雪花,空氣中逐漸加重的寒氣,讓夜熔咳了幾聲。
“愜懷你也太不小心,罰你再不許在宮內張弓。”
看到了一切的羅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