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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冷。”
“你怎麼了?”
“別怕,羅迦你是不是以為我瘋了?別怕,因為其實在你喝下勿殤之時;我早就瘋掉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正常過了。”
“你有沒有嘗試過,你愛一個人,把他愛到骨子裡,整日整夜裡念著他想著他,你無時無刻不在愛著他,可是他自己選擇將你忘了他殺了你的父親,在你生日那日奉上你宗族的頭顱,還要除掉他自己的骨肉,”她的眼開始漸漸扭曲,像是想要掉眼淚,可是無論如何,也只不過是眼裡有一層薄薄的霧,卻始終無法掉下一滴眼淚:“我曾經以為,我找到了別人茫茫然尋了那麼久,才找到的人可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你,一危及身家利益,馬上就棄我而去。羅迦,那樣一次次被背棄的痛,你懂得嗎?”
“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你,是在旒芙宮的芙蓉樹下,那個男孩哭得那麼傷心我那時就想,原來、原來我並不是孤單一人後來,我們兩情相悅,現在想來,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可是有多大的快樂,就有多大的痛苦你對我說,永遠不會讓我傷心,你對我說,會伴我終老然後,你母后讓你在我和皇位之間選擇你選擇了皇位你忘記了我,我獨自去了幽州如今過去很久,太久了。那些日子的細節已經很模糊,我常常在做夢。我總是想著你,想起我們一起度過的日子。旒芙宮的芙蓉樹,開滿了火色絨花,只有我們倆,樹下相擁。只有我們。知道灼骨銷魂是什麼滋味嗎?知道我的眼睛是怎樣一點一點瞎掉的嗎?真的很痛,那種入骨入髓的痛,讓我一次一次的暈了過去,眼見著自己的眼愈漸模糊,最終被黑暗籠罩,可是卻無能為力。我以為我會死,可是我還是活了下來。在幽州的那些又冷又漫長的夜晚裡,只有這些景象能給我希望。每一次在旒芙宮,芙蓉花和青草混合的香味,你喜歡就坐在樹蔭最濃郁的地方。我悄悄的走到你身邊,你從陰影下抬起頭看著我,金冠黑髮下你的眼睛是黑暗的,深深的,一絲光都沒有的黑暗。至少,所有一切沒有毀滅得那樣徹底。為了夢想;為了希望;為了你留在我心底深處微弱的光而活了下來。我一直堅信我們是唯一的;彼此的唯一,所以我一定可以一起活下去的。我要再一次握到你的手;依靠到你的肩;所以一起要活下去。然後,在被灼骨銷魂折磨的那段日子裡我學會了無聲的哭泣。在黑暗中無聲的哭泣。痛很多時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旦成了習慣;就不痛了。但我怕把淚水堆積得久了;沉澱在身體裡的;會變成濃弄的化不開的;黑色的怨恨。所以,我讓它一點一滴的流逝而出。我瞎了眼,我的淚一點一滴;疊加著積累著;慢慢的滿滿的;淹沒著我。可是,那時候,愛著我的你,羅迦,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你在哪兒?曾經發誓會愛我一生一世,永遠不會讓我傷心,永遠給我幸福的你,在我在床上痛得打滾,連叫都沒有力氣叫出來的的時候,你在哪裡?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那裡?我要的幸福那麼簡單,簡單的隨不能再簡單,為什麼,你要拋棄這樣的愛,為什麼你要一次一次的傷害我?”
“別再說了熔別再糾纏這些徒勞無益的事了,那是場悲劇,那時我們都太年輕,我們都犯了錯,而且都受了折磨,但結局是好的不管我想起來了,而且經過這麼多年,我一直愛著你,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誰,熔!”
羅迦喚著她的名字,聲音越來越高。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曾經那麼執著而且盲目地愛他,愛他不是為了他能給他的權利、他的身份,也不是為了其他什麼,只是愛他。
他們隔了那麼久,那麼遠,從初次相遇到如今,中間那樣多的人,那樣多的事,他到底是愛著她的。
他的心揪起來,她的神色冷淡而疏離,這疏離令他心底深處翻出痛來。
“再見面,是爹爹臨終前。可憐他一世為了黎國殫精竭慮,為了保持夜氏和皇權的平衡費盡心思。然後,他終是被你和夜松都合謀毒死臨終前,他什麼都不敢說,只是在我的掌心,寫下一個‘毒’字。還記得那次見面你對我說了什麼嗎?你對我說‘御妹,好久不見’。你就在我眼前,實實在在的,比以前更沉穩。而我,我現在只是氣息尚存的一具屍體。雖然,我早已知道,但是我依舊傻得可以,因為從那一刻開始,我才真真正正的知道,你生命中沒有了我更加可悲的是,你卻已經根深蒂固的植入我的骨血,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時光是往前流轉的,我的卻只能停留在原地,我一個人在過去的時光裡的徘徊,孤魂野鬼一般不得超生,只能被痛苦漸漸掩埋即便活著,也好像死了一般,行屍走肉能解救我的人只有你,可是這世界上最不可能解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