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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霎,她忽然就明白了,他這些天的舉動,並非報復。即使之前對她曾經有過報復的心態,此時此刻,他是真的疼她的
在顧南城緊緊地擁抱中,在他細密輕柔的吻中,伴隨著他顫抖的安慰,醫生幫左淺上了藥,用繃帶纏好了傷口。
靜脈血管刺破,說嚴重也嚴重,割腕自殺就是割開的靜脈。而說不嚴重這個傷口也比較輕,因為雖然針頭斜著刺穿了血管流了很多血,但及時止血就不會再有事。
醫生低頭看著僅是在輕微滲血的繃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如釋重負的說:“這位小姐您躺會兒,手就這樣放著別亂動,等血止住了再活動。”抬頭看了眼顧南城,醫生又問道,“這位先生,還需要在另一隻手上打吊針嗎?”
顧南城緩緩鬆開左淺,低頭將她慘白的臉色收入眼底,對醫生淡淡一笑,“不用了。”
“可是她還在發燒”
“一會兒我帶她去醫院。”
醫生見顧南城這麼說,於是點頭放心的收拾東西準備走。剛剛木卿歌鬧騰的一幕他不是沒看見,繼續給左淺打吊針,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動靜來呢!兩個沒事人鬧騰起來沒事兒,可病人哪敵得過這兩人這麼折騰?
距離床不遠的地方,木卿歌跟石雕一樣靜靜站著——
剛剛她親眼看見,左淺哭的時候他將她抱在懷裡那種心痛和慌亂。分明痛在左淺身上,可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紮在他心口一樣。望著都已經止血了還緊緊將左淺抱在懷中的顧南城,木卿歌嘲諷一笑,她怎麼忘了,左淺一直都在這個男人心口的位置,左淺痛了,他的心又怎麼會不痛?
若是作為一個外人,她一定會被這樣的感情所感動,可是作為一個妻子,作為左淺的仇人,她忽然恨不得這樣的兩個人一起去死!!
拔掉了針頭那一瞬間痛不欲生,現在已經漸漸的好了很多。左淺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用另一隻手勾著顧南城的脖子,閉眼在他懷中療傷。有時候人就是那麼奇怪的東西,分明是一樣的痛,可有個人依靠的時候,那種痛苦彷彿能夠被人分擔掉一些。此時此刻對左淺而言便是這樣,在他懷中,她感覺到寧靜和踏實,似乎就連傷口都不那麼疼了——
顧南城體貼的將被子一角拉過去蓋住她受傷的手,他怕她冷到,發燒更嚴重——
低頭看了一眼她漸漸安好的模樣,他的心也一點一點從嗓子眼落回了心底。他的臉頰輕輕貼著她的臉,他輕聲道,“好點了咱們就回家,嗯?”
“好。”左淺點頭,剛剛針頭刺穿血管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前母親曾經在旁邊的房間自殺的一幕。那個時候,母親用刀片割斷了靜脈血管,流血而亡,倘若今天刺進她血管的不是針頭,而是刀片等其他鋒利的東西,她會不會也跟母親一樣,從此離開這個世界?
睜開眼睛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她忽然覺得,自己真不應該再眷戀這個家。
從母親去世那一天開始,從木卿歌母女出現那時候開始,這裡就已經不再是她的家,她又在眷戀些什麼呢——
“乖,躺會兒,我出去說點事。”
顧南城揉了揉她的長髮,小心翼翼的將她平放在床上,然後直起身看著房間裡的另一個人——
他幽暗的眸光落在身上,木卿歌肩頭一顫,有些害怕的垂下眼瞼。
左淺這才看到房間裡還有一個木卿歌。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和顧南城那麼曖昧,她心頭一慌,有種偷偷摸摸卻被人捉了個現場的感覺
“跟我出來。”顧南城離開床邊,緩緩走到木卿歌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她抬頭望了一眼他,又望著床上的左淺,冷笑一聲,“這裡是我的家,我才是這裡的主人,我憑什麼要出去!該出去的人是她左淺,是她!”
“你也知道她才姓左,嗯?”
顧南城睥睨著木卿歌,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在提醒她,她再怎麼樣也一輩子都是姓木,而左淺才是左家的女兒!
“你!”
木卿歌咬牙切齒的盯著顧南城,他現在為了那個女人,已經發展到明目張膽的跟她對立的地步了麼!!
顧南城回頭望了一眼床上安靜望著他和木卿歌的左淺,他瞳孔微縮,一言不發的抓著木卿歌的胳膊就直接強行將她拽出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間門——
“顧南城你放開我!!”
“安靜點!”
“你讓我怎麼安靜,你當著我的面親別的女人,你讓我怎麼安靜!”
聽著門外越來越遠的聲音,左淺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