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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淺一心繫在安慕身上,傅宸澤的突然問話讓她一驚,隨即回過神來望著他,在他幽深的眼神中,她沉默著低下頭。
他的號碼,她存在了手機上,可是她並不記得是多少
傅宸澤將左淺沉默的樣子收入瞳孔,他已經瞭然。
她不記得他的號碼,可是剛剛她拿過他的手機,卻飛快的按下了安慕的手機號,原來,她竟然將安慕的一切記得那麼清楚,就連號碼都一個字不漏——
傅宸澤一踩油門將速度提升到最大,他陰沉著臉盯著前方,那陰翳的眼神讓左淺不由害怕。
鼓風樓前,一灘叫人驚懼的鮮血進入視線,左淺震驚的下車四處檢視,卻沒有發現安慕的身影。正在她急得不知所措時,傅宸澤來到了她面前——
他說,其實在來這兒的路上他就已經找人聯絡了醫院,查詢安慕的住院情況,剛剛醫院的人打來電話告訴他,有一位因車禍當場死亡的年輕男士在醫院的太平間,那位男士身上的證件上寫著安慕
從鼓風樓到醫院太平間,左淺一直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態。
她不想相信太平間那個人是安慕,可是,她被左銘昊的人帶離鼓風樓前,分明看見了左銘昊喪心病狂的撞了安慕——
直到推開太平間的門,看著那具直挺挺躺在停屍間的屍體,她才有些回過神。
那白布下面,真的是她最愛的安慕麼?
腳像灌了鉛一樣,她緩緩走到屍體旁邊,伸手想揭開白布,可是顫抖的手久久無法將白布揭開,她害怕下面躺著的那個人,真的是安慕。傅宸澤看不下去了,他直接走上前一把掀開白布,讓那具被車輪碾壓得臉都變了形的屍體曝光在左淺面前——
她的眼睛對上屍體那連腦漿都迸出來的頭,對上那張已經碾成碎肉辨認不了面貌的容顏,她的身體跟失去了重心一樣,頓時癱倒在地!
這個人怎麼會是安慕,他不可能是安慕!
可是這身高,這體型,分明就是安慕的樣子,不會錯的
她捂著嘴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淚水從指縫間逸出,她緩緩用手指去觸控屍體的肌膚,那麼冰涼刺骨,在無聲的向她宣告,他已經死去多時
靜默良久,停屍間忽然傳出一陣悲痛欲絕的哭聲,傅宸澤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哭聲,他的心被她揪緊,也被安慕的存在深深威脅。安慕死了,她能夠哭得如此悲慟,倘若安慕活著出現在她面前,這輩子他傅宸澤豈不是連靠近她都沒有資格了?
閉上眼睛聽著裡面的哭聲,她哭得越悲慟,他越發堅定了讓安慕消失的決心。
半個小時之後,左淺暈厥在停屍間裡。
傅宸澤將左淺從停屍間抱出來,立刻讓人將“安慕”的屍體送往了火化場。他心裡再明白不過,他以一個外人的身份私自處理安慕的屍體,最多會被人譴責而已,可是如果任由這具屍體躺在太平間,警察趕來之後,這具屍體的身份就會大白於天下
安楷瑞和安夏聞訊趕來醫院時,院方告訴他們,屍體已經送往火化場火化了,而家屬簽字那一欄,赫然是左淺的名字。安楷瑞心痛欲絕的找到了左淺,而在安楷瑞來之前,傅宸澤已經將他私自把安慕火化的事告訴了左淺——
“傅宸澤你憑什麼私自做出這樣的決定!警方的人還沒來,叔叔和小夏也沒有見到安慕最後一眼,你怎麼能就這樣將他送去火化!”
左淺痛哭著揪住傅宸澤的袖子,那時候她哪裡知道,警方之所以幾個小時都沒有趕到醫院調查安慕死亡的事,其實是傅宸澤囑咐了醫院的人,讓他們不要報警,等屍體處理之後再報警。因此,一直到四個小時過去,安慕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一抔塵土,警方的人才匆匆趕來
“憑什麼?”傅宸澤用憤怒隱藏了自己的私心,他無比憤怒的咆哮著,“因為你是我養了八年的人,可結果你竟然跟那個小子好了,將我拒於千里之外,我不甘心!呵,他活著的時候我爭不過他,現在他死了,我親自送他去火化,這一次我終於贏了他!!”
他用嫉妒和憤怒做藉口,輕易的矇騙了左淺。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從他怒不可遏的眼神裡,她真的以為,他只是恨安慕、嫉妒安慕,這才怒氣衝衝的私自找人火化了安慕
所以當安楷瑞和安夏來這兒的時候,她將安慕火化的事一肩扛了下來——
“叔叔,對不起是我簽字讓人帶走了安慕,我知道我不應該私自做主,讓你們沒能見到安慕最後一眼,可是他走的時候那張臉太慘不忍睹,我怕您見到之後會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