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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楛璃身邊,時不時說些貼心的話。這對父女本不是自來熟的人,然而一見如故,竟是天南地北聊了個開闊天空。
天色蒼白,幾朵灰雲很薄,雨仍然絲絲飄落。英長泣黛色長衫的衣角隨著他腳步輕盈翻飛。楛璃還未去過澐洲,然而這一刻響起的卻是煙水搖櫓,輕舟似夢的水鄉情懷,以及清隨這個雅緻的名字。
皇城前,高聳的城牆下,英長泣忽然轉頭,問朱硯文:“方才那一局棋,恩師以為如何?”
朱硯文神情一怔,眼角浮上一絲不可覺察的無奈,很快被淡笑取而代之:“攻其不備,釜底抽薪,華親王好棋藝。”
英長泣也跟著笑,笑意不達眼底,“那恩師何苦執著於棋盤上東南一隅,若棄子北上,豈非又有一番乾坤。”
朱硯文道:“老了,老而頑固。”
英長泣勸說:“時間若水,水可穿石,想必不日後,恩師定能明白此局中的精妙所在,棄黑子,投白子,無異於棄暗投明,雖年過中年,誰有能保證日後不是一片繁花似錦。”
朱硯文這時卻蹲下身,摸了摸楛璃仍舊有些蓬亂的發,只輕喚了聲:“離丫頭。”
英長泣心底漸涼,楛璃亦是察覺出那語氣間一絲入木三分的悲切。
朱硯文笑道:“你養父我是個將軍,早年征戰沙場。武者與文者最大的不同,便是沒甚想法,一條到通到黑也不回頭。何況早年為瑛朝在鬼門關兜轉數次,是放不下,割捨不了啊。”
英長泣還未來得及答話,卻見楛璃先一步握住朱硯文的手,她的手掌還很小,只夠抓住他手掌一側:“爹爹,無奈的事不去想,現在痛快活著,人世多別離多苦難,不要等到了失去的那一刻,才追悔沒有珍惜的好時光。”
朱硯文和英長泣同時愣住。
這些話是刑不離對楛璃說的,年幼的她並不明白英長泣與朱硯文以一局棋看天下皇權傍落誰家,話裡有話似敵似友的玄機,她只是認為這句話用在此時十分貼切,於是訥訥勸道。
英長泣的眉峰又是一挑:“果真奇女子。”
朱硯文哈哈大笑,說:“方才的棋局,還有另一番乾坤。”
英長泣問:“哦?”
朱硯文道:“此局玄妙,核心在一年幼女子,是圍合不能,強佔不能,拐彎抹角亦是不能;只能以情打動之,以智巧取之。”
英長泣又眯起一雙狐狸眼:“多謝恩師教誨,這——還難不倒我。”
英長泣一生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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