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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那個時候的他,也與現在一樣,一臉執著,滿腔溫柔。
“好。”我握住他的手,努力牽起一絲笑容。
“因為我會很想你”他說,“記得初遇你時。”
話音嘎然而止,時光被擊碎,往事浮光掀起滔天塵浪,混沌地湮沒在殘夏寥落的風雨聲中,澆溼了天地。
番外? 醉明月(一)
1
楛璃與英長泣初遇時,打了一個賭。
那個時候,楛璃還叫做苦離,寓意清苦,離分。
傾城樓裡鶯歌燕舞,英長泣手持黑子,與對面的中年男子殺成一片。棋盤之上戰火紛飛,政局動盪。楛璃斟茶時,懨懨瞟了一眼,見白子很絕妙地圍城了一個白鬥七星狀,不由愣了愣,滾燙的水便澆在了英長泣的衣襟上。
楛璃本是打算道歉的,然而她抬頭卻對上了一雙冷冷的眸子。少年公子長她九歲,然而眼神中的沉靜卻像釀了經年的酒,深不可測。
“我”楛璃有些猶疑,片刻道:“我不是故意的。”
那語氣中沒有絲毫愧疚,聽起來反倒有些理直氣壯。
英長泣二十三歲篡位。十九歲的他雖不是皇帝,然而作為華親王的獨子,也從未有人這樣冒犯過他。眼前的女孩滿臉稚氣中透出不尋常的堅韌,英長泣反倒失笑:“無妨,你弄溼了我的衣服,給我洗了便是。”
楛璃瞪大眼睛。
老鴇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急急忙忙走過來:“苦離,你是不是又闖禍了?”隨即朝周圍閒著的姑娘招了招手,“哎呀洛公子,這打雜丫頭做事不仔細”
“你叫苦離?”英長泣愕然道,“這名字不好。”
“怎麼不好了?!”楛璃有些憤憤不平,“我自打出生就這名字。”
說起自己的出生,楛璃有些底氣不足。她生來便是孤兒,被抱養在傾城樓,若不是因為小時候太頑皮,以她清秀端麗的五官模子,老鴇定然琴棋書畫傾囊相授。
捱了不知多少頓打後,老鴇終於放棄,讓後院收拾了間柴房,又把幾件下人穿舊了的粗布衣服改小給她。
傾城樓裡養著些打手,有一個叫做刑不離的尤其喜歡楛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時而傳授她一些拳腳功夫。楛璃耳濡目染,又生來性情堅韌,半大不小的年齡,性格瀟灑似男兒。
刑不離一生悽苦,早年與妻兒失散,見楛璃沒有名字,便叫她苦丫頭。楛璃七歲那年冬天,刑不離染了風寒,本來幾服藥,養一養可以治好,豈料他無甚留意,只臨終前將楛璃叫到床榻邊,說,苦丫頭你沒有名字,到現在我也要走了,人世多離分,你便叫做苦離吧。
苦離二字,清苦,離分,雖有些淒涼,然而於小時候的她來說,確實獨一無二。
英長泣見她忿然的神情中,有一種在努力把持著的沉鬱情緒,不由笑了笑,“你本就是打雜的,洗件衣服而已。”
“洛公子——”隨著幾聲鶯喚,一陣濃烈的香氣湧過來,紅紗清影晃動,楛璃只覺視線被遮住,她抬頭望去,卻看見英長泣隔著喂酒的煙花女子,仍然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她。
她個子偏高,只十歲,然而神情卻有成人的氣度,冷然道:“你把衣服換下來,我幫你洗。”
那頭卻傳來一個溫潤的中年男子聲:“苦丫頭,別理會他,洛公子是與你開玩笑。”
楛璃聽到這個稱呼愣了半晌,轉頭看去,見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一身儒雅氣度,眼角嘴角略略下彎顯得容易親近,而眉目間亦有颯然英氣。
和悅且肅穆的神情,與刑打手有些相似。楛璃心中一震,驀地像有了勇氣,將茶壺放在旁的案几上,對英長泣道:“我與你賭酒!”
刑不離曾經也好酒,跟楛璃說,好男兒便要痛快豪飲。楛璃自有受此薰陶,嚮往的便是造飲輒盡,期在必醉的爽直。
英長泣挑挑眉:“怎麼賭?”
楛璃道:“比誰先醉,我若先醉,我便替你洗這衣裳;若你先醉,我非但不幫你洗,你還需給我留下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英長泣笑了,“你要二兩銀子做什麼?”
楛璃回頭見老鴇沒吭聲,理直氣壯道:“下月是我乾爹的祭日。”
英長泣愣了半晌,道:“好。”
2
傾城樓的後院裡,亭臺樓榭掩映在茂密的枝葉藤蔓裡,一條小渠蜿蜒穿過花圃,蔓伸到池塘。
池塘叫做鯉池,旁有湖石或卷或臥,池旁春意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