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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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已受傷的雪獅王和金翅鳥。

這又是一場飛蛾撲火，螳臂當車。

孫悟空輕輕地一揮手，一道紫火自掌中噴出，雪獅王和金翅鳥就已被彈開，倒地，嘔血。

蓮羅那手結法印，口中唸咒，身周出現五彩祥雲。她也想要阻一阻孫悟空。

孫悟空輕蔑地一笑，右手屈食指一彈，一道紫光射出，蓮羅那身周的祥雲潰散，紫光射入了蓮羅那體內。接著一股紫炎自蓮羅那體內竄出，剎那間，她已被燒至衣襟盡碎，體無完膚！

看著蓮羅那緩緩地倒下，看著她那原來晶瑩如雪如今卻被燒至焦黑的身體，我周身顫抖著，心房如同被撕裂一樣地痛楚。我清楚地聽到，我的心碎成兩半，一半冰冷，一半火熱。淒厲的風吹進我的心房，我那冰冷的一半心更加冰冷，我那火熱的一半心卻被這風吹得比火焰更烈更旺更狂。

我握緊拳頭，指甲已陷入肉中，手背上的青筋已爆裂，噴出血來。我感覺不到肉體的痛楚，碎了心的人還有什麼痛楚可言？

我痛恨自己的無能，身為大唐國第一法力僧，在孫悟空面前卻只如同一隻螻蟻，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為什麼這麼多神、妖都死了而我卻還生存？

為什麼你要殺無數的妖兵神將？為什麼你要殺你的兄弟朋友？為什麼你連蓮羅那都不放過？

孫悟空，我絕不會讓你入魔。我要讓你清醒過來，為你所做的一切懺悔，贖罪！

我緊咬著牙關，我已聽到牙齒碎裂的聲音。

孫悟空走到我的面前，兩道紫色的目光穿透了我的身體。

“你很生氣？算了吧，就憑你還沒資格氣我。讓路，或是死？”

我咬著牙，一字字地說：“讓、我、死！”

孫悟空狂笑，“好！竟然有人敢比我還狂，那你死吧！”

孫悟空高高舉起金鋼棒，動作凝固在那一瞬間。對付我，他不需要用棍，他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致我於死地。他舉起棍，卻將動作凝固，因為他看到了我手中的東西。

我拿著半個蘋果，一口一口地咬著。咬完一塊，馬上又長出一塊，這半個蘋果，真的如孫悟空所說，永遠也吃不完。

孫悟空舉著棍，他用棍，是因為看到了我在吃蘋果，他看到了這半個蘋果，他想要用三界中最強的神器毀去他最後的思念。

我咬著蘋果，說：“猴子，這半個蘋果，是觀音大世給你的吧？五百年前用一個眼神擊敗你的是她，讓你甘心在五指山下呆足五百年的是她，你心裡喜歡的人思念的人也是她吧？猴子，你已經不需要這半個蘋果了，我代你吃完它！”我說著，將那半個蘋果整個送到嘴裡，一口吞了下去。

孫悟空臉上露出了笑容，“很好，謝謝你幫我下最後的決心！”

他的棍已落，天地間所有的重量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到了這一棍上，棍未到，我的呼吸已停頓。

“啪”地一聲輕響，我感到猴子的金鋼棒已落到了我的頭上。我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脫落，又似乎升起了什麼東西，擋住了猴子的金鋼棒。

我睜開眼，看到一朵令我無比熟悉的紅蓮在我的頭頂綻開，正托住了猴子的鐵棍。

我低下頭，看到腳下落了一層黑色的膜。我的臉上一片清新，面板好像少了許多束縛，自由地呼吸著空氣。

我摸摸自己的臉，觸手可及的是細膩光滑的面板。

我的頭皮忽然有些癢，我伸手搔搔，發現光光的頭上已生出了頭髮。我抓過來一看，原來是一頭及地的紅髮。

孫悟空哈哈大笑，“醜和尚，你終於肯現出真面目了嗎？”

遠古的記憶自我腦海中浮現，我又看到了紅蓮、火鳥、鬼面、戰士、殺戮、死亡。我碎成兩半的心悄悄地合攏，來自遠古的無盡戰意自心底生起，火熱的岩漿在我心中滾動，一股強橫地足以令天地俯首的力量遊遍我全身。

我是誰？

我是

我是我是，我是。我是！

我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三界最強的第一斗神，阿修羅王，羅呵！

我是不敗的鬥神，我是無敵的鬥神，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子，我的蘇摩，死在你的手上？不論你是誰，不論你有多強，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孫悟空，你殺盡天下蒼生又關我何事？但你錯就錯在，不該殺我的蘇摩！我要拿你的頭，去祭奠死在你手上的，我的愛人，蘇摩！

我阿修羅王羅呵，又回來了！我要再度燃起令三界蒼生俯首稱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