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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沒事兒，沒那麼嚴重。”

Mattias聰明的轉變了話題，“碧菡，聖誕節有什麼打算啊？”

“沒什麼特別的打算。”

Mattias熱情邀請，“碧菡，那我正式邀請你來我家一起過聖誕節！”

碧菡嚇一跳，“去你家？”

在德國，聖誕節向來是家庭的節日，類似於國內的春節，尤其是平安夜那天，簡直就是國內的除夕夜，一般都是一家人一起過，很少會邀請朋友。探親訪友也都是過了除夕夜才開始。

“是啊，來我家！讓你體驗下正宗的德國聖誕節！我媽媽每年都會買聖誕樹，裝飾得五顏六色。她做飯很好吃哦！今年聖誕節你想吃什麼啊？”　Mattias的熱情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慌亂之下，碧菡找了個理由，“不好意思。我最近報了駕校，打算聖誕節的時候多看看理論，明年出先把理論考過去。天氣好了後再開始練習開車。”

“理論很簡單的。回頭我教教你，你那麼聰明，一下子就能過的。而且，你可以用我的車先練習下。聖誕節的時候我也都有時間。”

再三思考，碧菡又想了個理由，“我剛開始讀Master，新學期有很多課，打算正好在聖誕節的時候複習下。”

Mattias的熱情笑容漸漸冷掉，換了一副調侃的語氣，“喏，碧菡，聽說中國人很不喜歡說不的啊！怎麼你這麼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呢？我的心都碎了！”

碧菡有點尷尬，不曉得該不該開口說自己已經想好的腹稿。垂下頭沒有講話。

空氣開始凝重，兩人之間的氣壓變得很低。

Mattias換了個姿勢，輕輕一笑，隨即收斂了笑容，非常認真地看著碧菡，“碧菡，我覺得我應該表達清楚我的意思了。如果你是因為打保齡球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直生我的氣，我正式向你道歉。”

碧菡慢慢抬頭，看著他。

從沒見過他這麼認真這麼期待的表情，這是工作中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他的一面。他看人的眼神彷彿要把人看穿看透，讓人無處可逃。

碧菡猶猶豫豫，“我沒有生氣。只是。。。。。。”

“只是什麼？朋友跟我講說中國人比較含蓄，喜歡慢慢來。過了這麼長時間，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相有一定的瞭解。所以，碧菡，我喜歡你。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Mattias的聲音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

實在沒有繼續閃躲的空間，碧菡硬著頭皮開口，“Mattias，我們是朋友。不過應該也只能做朋友。如果以前我給了你什麼錯誤的資訊，對不起。你真的挺好的，可是我畢業後想回中國工作。所以。。。。。。”

Mattias一向自信爽朗，對什麼事情都不慌不忙，胸有成竹。接二連三地被碧菡拒絕，此刻也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挫敗感。不過他仍舊不放棄，“碧菡，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我一直挺想去中國發展的。你家不是北京的嗎？我可以調去北京工作。公司那裡也很好溝通的。”語氣很是誠懇急切。

恰在此時，葉磊端著飲料過來，還細心地幫碧菡把小勺放在杯子裡，“碧菡，小心，很燙的。”

碧菡看都沒看他一眼，報了菜名，剩下的話再也不多說一句。

葉磊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悻悻離去。

Mattias看著葉磊的背影，“是因為他嗎？你的前男友？”

碧菡急忙搖頭，“怎麼可能？不是！”電火光石之間，腦袋裡突然閃過了蘇明遠單純稚氣的笑臉。驀地，碧菡愣住了，突然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我怎麼會想到他？？？。。。。。。

半響沒有說話，連Mattias繼續在說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碧菡，我是認真的。我知道很多中國女生以為德國男生不是認真地在談戀愛。但是我不是。你知道，我已經27歲了，也希望慢慢安定下來。假如你不確定的話，我們可以先這樣做好朋友，慢慢加深瞭解。這個聖誕節是個瞭解我的家庭的好機會。碧菡，我真的是很誠摯的邀請你。。。。。。”

碧菡回過神，看著Mattias那麼坦誠那麼真摯的眼神，聽著他坦白的話語，實在不忍心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Mattias，對不起。”

正滔滔不絕的Mattias頓時啞口無聲，挫敗地看著碧菡，眼睛裡滿是問號。

“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