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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古有張氏五嫁其女,別人都不嫌晦氣,你怕什麼!”
為了鼓起二妹的鬥志,梁宏公主不忘在說理之後再舉個例項,可惜她這個例子一舉就觸動了冀榮公主悲傷的末梢神經,她脫口便是出嫁後形成的一句口頭禪
“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啊!”
“娘,別哭了,正事要緊”
“是啊是啊,你的趕快再找個爹來!”
“呀呀!”
聽到母親這邊的動靜,冀榮公主的幾個孩子就從胡吃海塞的餐桌上奔了過來,除了最小的話還說不全外,大的兩個都說的頭頭是道。
梁宏公主本還想勸住妹妹別驚動了外面不知宴會真面目的眾人,現在看看,連那句“為了孩子你也該再找一個”都不用說了。
公子小姐們似乎早就覺得母親是不靠譜的。
“吶,那個坐在右手第二位的叔叔就不錯啊!”
大小姐看她母親提不起勁,就自己往外面偷看,定奪了起來
“切,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個短命相!”
大公子發現姐姐看好的是個青衣烏冠的文官,很不屑的從鼻子裡哼出口氣
“要我說,右手第四位那人還行”
“也不怎麼樣嘛,一看就知道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老粗”
“你懂什麼,男兒當然應該征戰沙場馬革裹屍,舞文弄墨的算什麼!”
“好啊好啊,那看來我們家得多準備幾張馬皮,以免不夠裹”
大小姐的爹是書香世家,大公子的爹則是功勳之後,所以兩個小孩私下裡常常“政見不合”。可惜單論口才的話,弟弟還是難望其姐項背。
梁弘公主眼看兩個小破孩的嗓門就快超過了母親的動靜,趕緊出面打圓場,而在同一時刻,外室忽然傳來了“乒鈴哐啷”一陣脆響。
兩位公主循聲向外張望,只聽見外面一片嘈雜,一個桌子邊圍著一圈人,中間的人好像頭破血流,舞池中則兢兢顫顫的跪著個舞者
“怎麼回事?”
“啟稟公主,奴婢剛才正好看見了”
一個在內室伺候著的婢女小聲地向女主人報告
“剛剛是伴舞的一個舞姬失手甩了表演雜耍的盤子,結果盤子就‘嗖’的一聲朝賓客那邊飛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那位大人腦袋上!”
婢女說的繪聲繪色、惟妙惟肖,兩眼也因為見證了一場難得的意外而散發著興奮且自得的光彩
“其實那盤子本該砸中最前排的王大人的,可是王大人剛剛弄灑了一杯酒,正彎腰在桌子底下夠酒杯呢,結果盤子緊貼著他的背就飛了過去,砸中了他身後的人,不愧是有名的‘逢凶化吉’的王大人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梁弘公主跳過了婢女吐沫橫飛的現場轉播,直接記住了“逢凶化吉”四個字。
王從清,時年三十四,兩歲喪母、七歲喪父,自幼由其叔父撫養,曾兩度婚娶,妻皆早亡,膝下僅有一女,族內親緣亦所喪者居多
太后逐字逐句的看完類似簡歷一樣的說明後,抬眼望向了女兒,等待著更詳細的介紹
“此人幾乎可以說是黴運連連,可關鍵時刻卻都能有驚無險,小事就不提了,就拿大事來說,他其實娶過三回妻子,不過第一個在迎親途中逃婚了,當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大話題!結果後來居然發現那個女人有癆病,和私奔的人雙雙病死了,王大人也由此出名!”
因為梁宏公主心裡已打定主意保舉此人,所以說的也是格外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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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就是那個王大人啊,我也想起來了,聽人說若是天上真下起了刀子,扎中誰也不會扎中他的!”
恭妃被敲開了記憶的大門,亦隨聲附和道
太后結合了幾方面的證詞,便回過頭來看冀榮公主,等著她的答覆
“但是但是我就算再命硬,你們也不用找這樣一個瘟神來配我吧”
公主小聲的抗議道,不忘習慣性的用絹帕擦擦眼角——儘管她一滴眼淚都沒流
太后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心想這女兒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是瘟神!可她也清楚冀榮公主近幾年來心靈極度脆弱,話說重了那是要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的,只好接著委婉勸道
“哎呀呀!那是迷信!你看他娶了三回都沒成,你也嫁了三回都沒成,這說明什麼?這就說明你們是註定的姻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