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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班子來的,但每一條,又都指著一個方向。這個世界上,興許只有他才能懂,秦西嶽的目標到底在哪兒。
這十二條,核心問題有三個。
一是老奎的死,秦西嶽要求一定要查清死因,給死者活者一個說法。這好辦,不是有證據證明是喬國棟威逼的嗎,玻璃杯也是他讓拿來的,正好,借這個事兒,把姓喬的拿掉,讓他也付出點代價。
二是河陽的班子。秦西嶽用五頁紙的篇幅,歷數了河陽班子的種種不軌行為,特別指出,這是一個不團結的班子,一個內耗大於合力的班子,一個不幹正事不為百姓著想的班子。他還質問省委,配備這樣的班子,符不符合黨的組織原則,符不符合一切為民這個根本?令齊默然想不到的是,秦西嶽這次重點將火發在了週一粲頭上。他怎麼會把火發到週一粲頭上呢?怪人,真是怪人!
週一粲可是當初他老婆的部下啊,又是他部下的老婆。
這個書呆子,眼光毒啊——
第三,就是胡楊河的治理,也是他老生常談的問題,不過這次提得更尖銳,更上綱上線。他質問省委,為什麼省人大形成的決議,省委省府就是變著法子不執行?胡楊河流域的治理,啥時候才能落到實處?這裡面又扯出兩個具體問題,一是關井壓田還有移民補償,二就是造紙廠的事。
這就更怪了。不是有訊息說,秦西嶽對關井壓田,不是已經猶豫了嗎,已經懷疑了嗎?怎麼又這是件小事,不管秦西嶽怎麼想,這問題解決起來容易,關就關,無所謂的。他也再三強調要堅持關井壓田,問題出在強偉那兒,是強偉的思想在動搖,正好,正好啊。
造紙廠難一點,關,顯然是不可能,但得想個辦法,不能老讓人把它當個話題。都怪周鐵山,說話咋就總也聽不進去呢?這人,這人也是個麻煩!
這三點,要說狠上心解決,不難。要說不解決,也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一個秦西嶽,能翻得了天?人大代表——想到這四個字,齊默然不由得就笑出了聲。
笑完,他還是決意去實地解決一下,迫使他作出這個選擇的,不是秦西嶽,是另一個人。這兩天,齊默然腦子裡反覆閃現的,是這個人的面孔。
汪民生!
一週後,齊默然輕車簡從,來到河陽,陪他一道來的,是人大另一位副主任——李源漢。
河陽上下陷入一派繁忙。
儘管齊默然再三宣告,此次下來,只是對胡楊河流域的生態環境做一次調研,為省委即將召開的專項治理工作會議做準備,但河陽方面,還是興師動眾,做足了準備。齊默然一行在河陽做了短暫停留後,驅車直奔沙漠。先是在強偉的陪同下,參觀了幾片防護林,接著又到秦西嶽他們的實驗點看了看。
秦西嶽已在兩天前回到沙漠,毛西副院長找他談話,代表院黨組向他作了檢討,承認停職是不對的,要他千萬別受影響,一如既往地幹好本職工作。秦西嶽沒跟他計較,也沒時間計較,匆匆忙忙就又到了沙漠裡。他們同樣接到了通知,要求做好迎接工作。可惜秦西嶽啥也沒準備,甚至連一條熱烈歡迎的橫幅也沒掛。強偉一看現場冷清清的,臉上掛不住,參觀防護林時,他還提前派人到實驗點來了一趟,意思就是讓秦西嶽把場面不要搞得太冷清了,誰知老頭子能頑固到這份上。
齊默然倒是不在乎,他跟秦西嶽的兩個研究生簡單交流了幾句,然後到實驗田轉了轉。指著去年培育出的沙生林新品種說:“一定要下決心把它推廣開來,市縣要合起心來,把沙生林的推廣當成一件大事去抓。”強偉趕忙說是,秦西嶽立在遠處,手裡拿著剪子,在修剪樹苗。齊默然大約覺得再看下去也沒啥意思,便提議去附近的村子看看。
第一天平平安安過去了,第二天本打算要去造紙廠,在那兒開現場會,周鐵山都已把準備工作做好了,臨出發前齊默然突然改變主意,說造紙廠就不去了,還是去九墩灘吧,看看移民的生活情況。車隊便掉頭,朝沙漠方向去。這天週一粲跟齊默然坐的是一部車子,週一粲要上自己的車,齊默然忽然說:“坐我的車吧,順便聊聊。”週一粲受寵若驚,揣著一顆怦怦亂跳的心坐在了齊默然的車上。簡單寒暄幾句,齊默然便問起她的家庭來,言辭裡充滿關愛之意。週一粲不安極了,沒想到齊默然會如此關心她,看來,那次拜訪卓有成效。誰知就在她暗自興奮時,齊默然忽然問:“你家老車最近情況還好吧,好久沒見他了。”
週一粲一愣,不知道齊默然問這話什麼意思,嘴裡機械地答:“好,很好。”
齊默然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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