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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下電話還沒三分鐘,門被敲響了,強偉說了聲進來,抬頭一看,進來的竟是市公安局局長徐守仁。徐守仁後面,跟著兩個強偉不認識的警察。
強偉請他們坐下,心裡想,莫非餘書紅跟徐守仁說了什麼,要不然他咋來得這麼快?正亂猜著,就聽徐守仁說:“強書記,有重要情況向你彙報。”
強偉哦了一聲,他見徐守仁的臉色不大好,人也表現得很急,心想,八成是喬國棟這邊有了啥事。他一直想抽個空,跟喬國棟談談,他知道老喬心裡有疙瘩,說不定還在恨他呢,但總也擠不出時間。“說吧。”他衝徐守仁說了一聲。
“老奎這案子疑點很多,調查中我們發現,他的死亡跟人大喬主任關係不是太大,喬主任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冤枉?”強偉刷地抬起目光,徐守仁用的這個詞,很顯然刺痛了他。“說下去。”他點了支菸,冒起來。
徐守仁接著說:“老奎的死很可能是一場陰謀,有人想借這件事,嫁禍給喬主任。”
“你別用這種模糊語言好不好,既然查出疑點,就說出來。”強偉不滿道。
徐守仁略一猶豫,道:“那好吧,我就把查到的情況先作個彙報。老奎的案子我做了兩手準備,一是派人配合人大陳副主任,由他按照省市的統一部署去查,但到現在,那邊也沒查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另外,我讓刑偵二隊的同志們去查,事先給了他們幾個疑點,要他們務必從這幾個疑點入手,尋找突破口。就在昨天,刑偵二隊的同志終於從一個叫馬三的男人口中獲得重要線索,目前初步斷定,老奎是被宋銅幾個害死的,其目的,一是想徹底平息掉小奎死亡案,讓這件案子成為死案。二,就是嫁禍喬主任,報私仇。”
強偉對徐守仁的彙報略有不滿,嫌他囉唆,這種事兒,挑重點說,別婆婆媽媽的,先講上一大堆,讓人搞不清他到底想說啥。但案子有重大突破,他還是很興奮。他本來就不相信是老喬害死了老奎,這很荒唐,這段日子他所以不過問此案,就是想看看陳木船等人到底想把案子引向哪裡。既然徐守仁提前一步,將他的計劃付諸實施了,也省了他再做安排。
“這個馬三是什麼人?”他問。
“馬三是一個賭徒,老跟老虎幾個一起打牌。”一同來的刑偵二隊的同志補充道。
“能肯定是宋銅做的?”
“目前還不能,但馬三說,宋銅跟老虎幾個交代過,要他們把事情做細點兒,別毛毛躁躁,留下啥腳印。”
“腳印?”
“是他們的行話,意思就是事情做乾淨點兒,別讓人抓到把柄。”
“僅憑馬三幾句話,你們就敢下此推論?”強偉的目光越過刑偵二隊兩位同志的臉,又回到徐守仁身上。
徐守仁說:“馬三的話只是個旁證,目前已查明,老奎自殺用的杯子是老虎從接待室拿進去的,憑這點,就可以排除掉喬主任涉案的可能。還有,在對燕子樓包房客人的調查中,有人指證,老虎幾個對老奎有虐待行為,好幾個晚上,老奎房裡都傳出可怕的叫聲。老奎自殺那天,老闆娘燕子刻意將二樓一位長住客人換到了三樓。這些事件聯絡起來,基本可以斷定,老奎不是自殺,而是被老虎幾個害死的。”
“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強偉越發不滿了,徐守仁一會兒說是自殺,一會兒又說老奎是被害死的,到底讓他聽哪個?
“他殺!”徐守仁重重地說。
“證據呢,我要證據!”強偉加重了語氣。
“想要證據,就得依法收審宋銅。”徐守仁好像又跟強偉較上勁了。他本來是想把案子彙報得細點兒,讓強偉能聽得更明白,誰知越彙報越亂,他自己都覺得彆扭。
“那還磨蹭什麼,依法辦事,這是原則。”強偉說。
徐守仁猶豫了,其實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請示強偉,能不能對宋銅採取措施,畢竟,宋銅是前任市委書記市人大主任宋老爺子的兒子啊。
“怎麼,一遇到有背景的人,你們就怕了,縮手縮腳了?”強偉故意拿話刺激徐守仁,徐守仁想讓他表態,他偏是不表這個態。他倒要看看,徐守仁敢不敢越這個雷區?
徐守仁又猶豫了一陣,起身道:“強書記,我彙報完了,下一步,我會依法辦案的。”說完,帶上兩位警察,走了。
望著徐守仁離去的身影,強偉忽然想,自己今天是不是有點過分?都說徐守仁對喬國棟有意見,對他強偉也有意見,怎麼今兒個,他沒感覺出這意見來?
強偉所說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