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頭,似是不喜這個名字。心中悵然若失,胡亂答應下了。月落將一切收在眼裡,神情依舊淡漠。一旁的玉妃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觸到月落深似海的目光,又急急低下頭。
夜的顏色,落在花砌間飄帶似的蘭葉上,微微顫動如剛棲息在荷葉上的露珠,最後靜止了。小小的新月蒼白的落在泥濘的景泰藍天空裡,滿階都是喟嘆。玉璫緘札何由達,萬里雲羅一雁飛。一隻灰色的鴿子靜靜的飛入羅瑋,風輕過,撩起純白的紗簾。月落胡亂挽起散落一枕的青絲,伸手捉起那隻鴿子。清冷的笑容不見,代之長長的沉默。
“你來了。”對面是輕揚的綠衣,在暗夜裡恍若一陣雲煙。“皇后已起疑心,太子不久會向請求太后納你為妾。”“呵呵,是麼?很好,很好啊。”綠衣女子沉默的低下頭,月落擺擺手,她悄無聲息的出去了。一切歸於平靜。夜未央。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宮女們又開始忙忙碌碌,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月落梳洗完畢,趁著暑氣未濃,向太后請求出宮一趟。太后樂得放行,心裡還惦掛著月落上次帶給她的新奇小玩意。漫步到城西的小樹林,果然一個青色的身影在其中飄搖。瞥到那抹白色影子,濯羽迅速收劍,嘴角微揚,一轉身月落已在身後。“這劍法是愈發得心應手了。”“那今日不練了,你陪我一天可好?”月落已閃身至一旁,將手裡的錦帛拋給他,背轉身,目光粘在墨綠的葉子上。“無人對她身份起疑?”濯羽慢慢擦拭劍鋒。“自然不會少,這就得看她的功夫了。”月落沉吟半晌,“過不久,你就該走馬上任了。”濯羽神色裡透出濃濃的憐惜,潔白的修長的手指已覆上月落的額,“還疼不疼了?不管怎樣,都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月落輕笑,“你的哥哥還想納我為妾呢,容貌毀了可就不好了。”
“他休想,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濯羽面若冰霜,眸子裡有掩不去的刀光劍影。他握拳立在濃濃的綠蔭下,全身上下無不散發著濃濃的痛楚和孤寂。月落默默的瞅著他;“對你而言,江山美人,孰重孰輕,你應該很明瞭。”“月落,難道你忘了當年的誓言麼?”濯羽急急上前,一把拉住月落的手腕,緊緊握住,面色焦灼。
月落茫然的聽著他急切的聲音,明明就在眼前,卻像隔了一個時空那麼遙遠。記憶的蝴蝶飛向很遠很遠,不粘落一片過往的花瓣。三年前,那段在鴻蒙山,草長鶯飛,梨花落了桃花紅的日子是多麼美好,在灰色的記憶裡成為抹之不去的亮色。那時候,月落總是一個人靜靜的看劍譜,然後長長的眺望遠方,到了晚間,便隨著月光起舞,將一身的輕功練到極致,到最後,已分不清人影和月光,渾然一體。濯羽益發勤奮的練劍,也時時和月落切磋一些兵家心法。閒來時,悄悄地坐在暗處的石凳上,呆呆的看著月落輕盈的身影如起風柳絮般飄來飄去,心,瞬間便醉了。只是當時的他們,太過年輕,誰也不肯相信,也不願承認,原來這就是愛情啊,讓人生讓人死的愛情。待到警覺,這劑甜美的毒藥已滲透五臟六腑,連骨髓裡都散發出芬芳。
那一日,山間的花開得正好,二人坐在花蔭下下棋,清香披了一身。一位陌生女子突然到訪,月落收罷殘棋,越過竹籬,遠遠看見亂石陣外的紅衣女子,似笑非笑,眼底卻有溼溼的大霧瀰漫。“怎麼?難道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麼?”月落不言,徑直走向前,旋腳踢飛一塊石頭,“請吧。”紅衣女子突的飛身而起,婀娜的身姿似水藻滑過石陣,落在月落面前。紅衣妖嬈的,是無窮無盡的火焰熊熊燃燒。“你的石陣果真厲害,我在外面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法。”月落嘴角邊是微微盪漾的水波,“山野鄙人,久不出戶,不知姑娘怎麼稱呼?”“我叫夜錦。這兩位是我的婢女,水佩,風裳。”紅衣女子似乎心情大好,明媚的眸子熠熠生輝,眉眼間都是邪邪的笑。“以你的見識,想必你也猜到我是誰了,我是離恨宮宮主,也是你師父的孫女。”這一刻,月落只覺得自己的心輕輕跳躍了一下。“令堂是、、、、?”夜錦突然沉寂了片刻,“既然你是我祖母的唯一傳人,我想她老人家的眼光是不會錯的。”頓了頓,“我的母親,是華紫衣。她臨終前告訴我,祖母就在這山中隱居,讓我在十六歲的時候來這裡拜見祖母。”“紫衣,紫衣。”月落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紫衣清冷,蝶衣輕作舞,華紫衣,華蝶衣,師父偶然唸叨的名字,此刻浮動的跳躍在眼前。
“夜錦,你,來晚了,師父已在八年前過世了。”“什麼?怎麼可能?你一定在騙我,是不是祖母不想見我?”月落神色悲哀的看著面前的女子,紅衣映襯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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