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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看出雪融的害怕,他顫抖著雙唇,擠出一個笑臉,“不要哭,我不疼。”雪融的淚大滴大滴的落在許遠志長滿厚繭的手上,她抬起朦朧的淚眼看看周圍一臉猙獰的黑衣人,隨後低下頭去,將臉貼上許遠志漸漸冰冷的手,悽然一笑,“遠志,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我們來生再見。”彭綸弼身負重傷,衣衫盡破,腿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還在不停淌血,聽雪融如此說,仰天長笑,“你們這群狗賊,我和你們拼了!”
雪融恍然已經忘了周遭一切,抱住許遠志一點點冷卻的身體喃喃自語,“遠志,若有來世,我一定還做你的妻子。”回首望望這群黑衣人,已無絲毫懼意,冷然一笑,抱住許遠志縱身一躍,綠衣在風中飄蕩,消失在懸崖間層層雲霧間,只有崖邊的山花還做靜靜怒放,上面依稀沾染著血滴。彭綸弼失血過多,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彷彿周遭一切都已靜止,聽不見聲音,看不見人影,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唯有深深的冷意,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黑衣人眼瞅著已無人阻擋,擁上馬車細細翻找搜查一番,揚長而去。
天色黯淡,彷彿可以聽見烏鴉的嗚咽,在暗夜裡如同鬼叫聲般詭異,彭綸弼被疼痛的感覺刺醒,勉強睜開眼瞼,只看見閃爍的燭火,忽明忽暗,難道被那群黑衣人虜獲了?這樣想著,他掙扎著起床,受傷的腿疼痛不已,低下頭一看,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雖然手法有些粗糙,可是畢竟沒有再流血了。黑衣人為什麼要救他?難道還有更陰毒的招數不成?硬生生打一個冷戰,門咯吱一聲,有人進來了,他立刻躺回原處,拉上被子靜觀其變。蹣跚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床鋪,在他身上不停摸索,他大怒,雖然受傷了,但是手腕上的力氣還是存在的,反手握住那人的手,微微一愣,這是一雙乾瘦的老人的手,那老人吃痛,呻吟一聲,“小夥子,我好心救你,你怎麼反倒欺負人?”原來不是黑衣人,他噓一口氣,心神稍安,立刻將那老人從地上拉起來,“老人家,真對不起,是我魯莽了,這是您家裡嗎?”那老人將燈盞移近些,放在床頭,慈愛的笑道:“這你睡的是我兒子的床,小夥子,你現在好些了嗎?”彭綸弼一聽自己霸佔著人家兒子的床,頓時不好意思的爬下來,那老人忙按住他,“小夥子,你受了重傷,不要亂動。”燭光下他才看清老人的臉,這是一位飽經風霜的老婦人,時光毫不留情的在她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記,滿是皺紋的臉如同風乾的橘子一般,然而一雙眼睛裡滿是慈愛的光芒,這樣的眼光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母親的溫暖。“小夥子,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過來。”老婦人邊說邊向外走,只留給他一個蹣跚的背影。就著微弱的燭光,他細細審視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件用木頭搭建的房子,有些地方已經有了縫隙,一絲絲從裡面呼嘯著灌進來,真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能活下來,卻絲毫沒有重生的喜悅,許將軍和夫人,都命隕黃泉了吧,想不到許夫人那樣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剛強,唯今之計,就是抓出兇手,還許將軍和夫人一個公道。
彭綸弼陷入深深的思慮中,那群黑衣人提到碧落劍,難道他們是為了碧落劍才來的?可是據自己所知,許將軍是歸隱田園,只是帶了些銀兩以後日後生活,從來就沒有提起過碧落劍,更何況,碧落劍只是傳聞中的東西,是真是假尚不確定,即使是真,也不可能落在許將軍手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誤會嗎?如果是誤會,那麼許將軍豈不是死的太冤了?這群喪心病狂的黑衣人,自己一定要找他們報仇雪恨。可是現在自己身受重傷不說,就算完好的站在黑衣人面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即使可以僥倖打敗他們,他們全都矇住了臉,來歷也是一團迷霧,這仇到底要從何報起?
門再次被推開,老婦人捧著一個木盤子蹣跚著走近,不好意思的笑笑,“山裡沒多少好吃的,就給你弄了些饅頭,等天亮了我去找鄰居他大嬸借點野味來給你補補身子。”他心裡有些酸澀,這位老婦人一定是從極其拮据的情況下收留了自己,這幾個饅頭有可能還是老人的口糧,無論如何受之有愧,忙拒絕:“老人家,你不用忙,我不餓。”老婦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傻孩子,你睡了兩天了怎麼可能不餓?”彭綸弼眼眶一熱,母親過世後,有多久沒有人這樣慈愛的稱呼自己是傻孩子了?顫抖著拿起硬硬的饅頭,唯恐老婦人覺得他嫌棄饅頭不好,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香,“這饅頭真好吃。”老婦人眉開眼笑,愛憐的看著他吃得狼吞虎嚥,他覺察到什麼,放下饅頭,“老人家,您自己吃了嗎?”老婦人笑得合不攏嘴,“吃了吃了,你這孩子真懂事,老太婆看著你吃就高興了。”他將剩下的饅頭放回老婦人手裡,“我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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