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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小時後,我突兀的出現在許淳熙面前,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對我的出現並不驚訝,我開門見山:“月白在哪裡?”許淳熙冷冷一笑,絲絨擦過光滑的手槍,“你還真是愛弟情深啊。”我氣極,險些說不出話來,然而此刻容不得我有絲毫的脾氣,我近乎於哀求:“請你告訴我月白在哪裡,我有急事要找他。”他的臉忽的湊近我,高挺的鼻樑幾乎要貼到我的臉,然後又推開,修長白皙的手指緊緊捏住我的下巴,眼睛裡閃爍著冷清的光芒,“你,王韻雯,沈月白,到底什麼關係?”我心裡一痛,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原來什麼都瞞不過他,那天王韻雯一定狠狠的拒絕了他,以他的手腕和心術,他一定可以迅速明白所有事情,我的背脊一陣陣涼意,瞬間跌落在地,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我,似乎掠過一絲憐惜,一絲心痛,我想,我一定看錯了。
胸前的玉突然有些發熱,我大驚,這塊玉闋從來沒有如此反常過,慢慢將它拿出來,放在手心,玉闋通體竟然有紫瑩瑩的光芒,這,到底是什麼緣故?難道它是在警示我月白出事了?不容我多想,許淳熙突然大步跨到我身邊,一把拿接過我的玉闋,那光芒瞬間消失了,這情形實在太過詭異,只見許淳熙拿著我的玉闋,若有所思,我來不及動怒,許淳熙攸的抬頭,直直看著我,“這玉是你的?”我沒好氣的點點頭,意圖從他手裡奪過我的玉,“這玉是從我出生就有的,對我意義非凡,請你還給我。”奪回玉闋,我將它小心翼翼的重新掛在胸前。他的唇緊抿著,瞳眸黝黑如墨,有痛有怨,同時也有無盡的悲憐。我無法明白他眼裡到底為何有這麼深的悲涼,心裡對月白的擔憂一點點加深,“請你告訴我月白在哪裡。”他一把摟住我,這一舉動太過突然,我險些在他懷裡窒息,從新婚第一天起他就從沒對我如此親暱過,他的懷裡有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浮現起來,然而此刻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我也自知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令他一瞬之間就改變心意,他喜歡的,是那個叫做林月落的女人啊。用力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看著他熟悉而陌生的臉,我深深抽一口氣:“我祖父已經進醫院了,生命危在旦夕,他想見月白一面,請你成全我。”他眼睛裡有我看不清的情愫,艱澀難懂,我的心跌倒谷底,然而他說:“我讓人去找,你安心在這裡等著。”
我的心裡似一千隻螞蟻爬過的不安,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是不是上前線了?我要親自去找他。”許淳熙痴痴的望著我,低低的,無奈的嘆口氣,“你還是這麼固執。”他起身穿上外套,拉住我的手,“走吧,我陪你去。”這一刻的許淳熙,沒有往日的冷漠,似乎還有一抹憐惜一抹寵溺,錯覺,一定是錯覺,乖乖的任由他牽著,坐在黑色的車裡,看著路旁燒焦的草木房屋,心裡湧過一陣陣的驚悸,這,就是最無情的戰爭了,記得幼時有一句詩令我心疼了好久,“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那時是少年,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不能體會此詩的深刻內涵,只是覺得無限悲涼,然而,今天,想著月白在前方生死未卜,我才真正體會到戰爭的殘酷。
傍晚的天空下起雨來,道路泥濘不堪,越來越難走,不得已,陳副將將車停下來,回過頭來請示:“司令,現在天色已晚,路又難走,不如我們在前方哨所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趕路吧。”許淳熙微微哼了一聲,算是回答,我雖然心急如焚,然而也無計可施,伸手便欲推門出去,背後突然一股後力,我跌落在許淳熙溫暖的懷裡,“我來。”許淳熙扶穩我,快步下車,替我拉開門,抱我出來,我暗自臉紅,我還沒到如此嬌弱的地步,掙扎著下來,就在此時,我聽見一聲尖銳的聲音,陳大副瞬間倒在我的面前,鮮血流淌了一地,我想也不想,傾力撲在許淳熙身上,他身手更是靈活,直接抱著我臥倒在地,右手迅速拔出搶,連發幾槍,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我躲在他的懷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然而,周圍突然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我一驚,卻發現許淳熙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他從地上撈起我,眯著眼,唇角漫不經心的勾起,“起來吧,沒事了。”我方知這是自己人,那群士兵見了許淳熙,大驚失色,結結巴巴道:“司,司令,您,您怎麼來了。”胸前的玉闋又漸漸熱起來,我暗自警惕,突然瞥見不遠處有個人影正在向這邊移動,想也來不及想,奮力將許淳熙推開,擋在他的面前,我無比清晰地聽到了槍響,疼痛的感覺瀰漫全身,全身力氣被迅速抽空。
前塵往事一齊湧上心頭,茫茫間,我突然想起了所有,月落,林月落,原來是我的前世,而許淳熙,是我前世的戀人慕容濯羽,前生,我決絕的躍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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