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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人快要抱上來,忽有慵懶的男聲道:“崔兄,看清楚再抱啊。你看紅香姑娘都要生氣了。”
那酒鬼一呆,旁邊一個紅衣女子配合地扭了回來,抱著他胳膊嗔怪道:“崔爺,紅香在這裡呢。”
她忙端著托盤走開,穿過跳舞的歌妓和煙霧繚繞的大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為她解圍的人身邊。
他斜躺著,枕在一個美豔女子膝頭,那女子在他耳畔低低說著什麼,他並不應答,只專注看著廳中舞姬們的舞蹈,面上維持著一抹淺笑。
“爺。”
霍思卿揮揮手,示意她放下酒罈出去。
寒煙走到門邊,還是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此時廳中已是一片淫豔靡亂的景象,穿著暴露的舞姬們輕歌曼舞,喝醉酒的男子左擁右抱,淫笑聲勸酒聲呻吟聲不絕於耳。可她遠遠看著那人坐在人群之中,明明是微笑著的,卻感覺如此格格不入。
粉香閣的歡聲笑語一直持續到三更半夜,翌日早起,穿過走廊,卻一眼便看見那男子。在樹下安安靜靜立著,乾淨微揚的白衣。
她沒有立即走上前,只是遠遠望著。
他亦沒有察覺到有人來到,墨玉般的眸凝神瞧著遠處,面上神色有些恍惚,似是專注想著什麼,又似什麼都未想,僅是出神。
靜靜站了一陣,寒煙終於走上前:
“爺。”
她的聲音不高,他卻似被嚇了一大跳,突兀地回過身,看清是她便笑道:
“皖清,早。昨日睡得好嗎?”
“挺好,爺呢?”
他未回答,問道:“用過早膳沒?”
“還未。”
“一起吧。”
“好。” 她站在原處,瞧他一步一步走近。與初見他那時同樣一件白衣,現在瞧著竟有些嫌寬鬆了。
她在這裡不過短短七日,卻總覺得,每日這樣看著他,一日甚過一日地瘦削。
“爺!” 有人從院子的拱門跑進來,“錦州的錢掌櫃來信,說是那邊的商鋪出了大問題,讓您立刻過去!”
他頷首表示明白,對這樣的突發事件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看向她無奈笑道:“看來不能陪你用早膳了。”
“爺的正事要緊。”
他從走廊經過;與她擦身而過的瞬間,忽然道:“等等。”
寒煙靜看著,他從懷中摸出一根青玉簪子,朝她伸出手來。她本想避開,最後不知為何卻是站在原處未動,任憑他將那簪輕柔插到她髮間。
“很好看。”他由衷讚歎。
她聞言不由一笑。
很久沒有人贊過她好看,也很久沒有人送過她禮物了。
霍思卿亦笑起來,眉眼間是難得的溫柔。
洛陽首富(三)
霍家世代經商,從未聽說過與武林中人有所來往。為何這次要插手盟主的競選。就算有意就此涉足江湖買賣,也沒理由選擇一個背井離鄉二十年完全不知根底的人。
而李天夏在鼎盛時期退出江湖離開中原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這世上淡泊名利的人確實有,但是絕對寥寥無幾,更不可能是一個多年之後還有意回來爭奪盟主的人。
這一切都疑點重重,她不確定兩件事情之間是否一定有聯絡,但是,倘若有——那必定是個足以震驚武林的大秘密。
寒煙仔仔細細敲過牆角最後一塊板磚,仍是一無所獲。這處書房她已經完整搜尋過三次了,或許根本沒有什麼機關。
對面牆上掛著一張真人大小的畫像,黃衣的美貌夫人對著她優雅淺笑。
跟他神似的五官,很容易猜出身份。
她的視線落在那女子碧綠的簪上,和今天早上霍思卿送她的那支一模一樣。她雖然不懂玉,也看得出來這玉簪無論質地光澤,都不似凡品。
她原本以為,對於洛陽首富來說,一支名貴的玉簪並不算什麼。但是,這原來是他孃的遺物。
她在黑暗中盯著那畫像出神,腦子裡卻忽然靈光乍現。畫像為什麼她沒早想到!
寒煙期待地用手捏那畫紙,果然是厚厚一層。先前她只顧著掀開畫卷檢查後面的石牆,卻忽略了畫像本身也是有可能有玄機的。
幸好及時想起來。
匆匆取下那畫卷,攤平在桌上,她取出匕首沿著畫卷邊緣小心翼翼地割開,不出她所料畫卷是中空的!等到把前後兩片紙分開,她從中順利取出數十張泛黃的紙張。年代顯見久遠,所幸內容依然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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