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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精宏得竟到了這個地步、無聲無息蘊布在他們立足之地,你一個又一個的地雷!
他現在才明白任怨一直不肯出手的原故!
所以他牙痛。
他牙痛的時候任怨就頭痛。
他看見任怨皺著眉,眉上飄浮著青氣,就像青霜剛凝結在他眉峰上。
這一點,他知道比他年輕三十歲的任怨跟他是相通的、是通的。
——他們的心靈出奇的契合,所以才練成了許多合壁的奇招,聯手的絕技,儘管任怨常嫌他老、笑他鈍、一直都看不起,可是這些相通的特點,就是使得當年“四分半壇”陳氏昆仲決心收容他們入門的重要原因。
任怨頭痛,就像給斧鎖砍劈一樣。
他很想眼藥。
他懷裡有藥。
但他不能,也不敢服。
因為大敵當前。
這時候,他既不能示弱,更不能分神,甚至完全不可以有一絲鬆懈。
他頭痛的時候也知道他面對的人有種“痛苦”是幹真萬確、十分肯定的。
一,任勞必然也在牙痛。
二,孫青霞頰上、臉上和背上的傷,也一定在痛。
問題是,誰比較能忍痛?
他倆師兄弟的痛是慣了的,但孫青霞的病是傷。
他明白孫青霞是故意拖延時間運氣,一方面以為這樣便能壓制住“冰鏢”之毒,一方面也正利用這僵持的時間把內力收聚於他們腳下,一觸即發,也一觸即殺!
他知道這一點,也覺察到內力源源自地上伏。
但他仍下放貿然出手。
因為他沒有把握,同時他也在拖宕時間。
他雖然發現孫青霞中鏢的情形,不知道“冰”毒攢入對方的準確時間:所以當孫青霞臉上露出痛苦氣色時,他也不知道對方是真的忍痛,還是佯痛?是真的毒發,還是引他出手?
而這只是錯不得的。
萬萬錯不得的。
因為對手也是個狠腳色。
目下,他們是狠對狠。
他們雖未出手,但其實已在交手了。
他們在比:
狠!
——到底準狠?
任勞終於發了狠,用“密語音波功”狠狠的問他的師兄:
“他以內力救裂了我們腳下的冰,不見得就能打倒我們;他雖保持沉腰蹲膝,但不見得就完全不支;他全身都是破綻,不見得那就不真是他的罩門要窖!——我們別給他唬住了!”
任怨(以“密語傳音”)道:“你憑什麼以為他只是嚇唬人?龍舌蘭先前還與他是敵非友,而今他在四面楚歌之際,還敢背這黑鍋,為她賣命——他若無餘力,全沒把握,他敢扛這猛鬼廟在背上走!?若非自身可保之後,就色膽包天,慾火中燒,又何必再跟咱們結這樑子!?”
任勞(仍以“密語”)反拮:“他要是真有實力,就不必拖時間,一下來即出手對付咱們了!他又何必一再故意延擱?”
任怨(仍不會意,只好說破)道:“其實主要不是他在拖宕時間,咱們也在拖時間!”
任勞(不解)道:“我們也拖!?”
任怨(以密語):“我是想拖到叫天王或一笑神捕那些人趕來——”
說到這裡,他開始冷笑(笑聲是無法用“密語”的),臉色很有點不忿:
“我算錯了。”他說,“那些人也一樣精似鬼,一直遲遲不出現,無非是想我們和這大煞星先拼上一場,就算兩敗俱傷,他們也照樣漁人得利嘿!”
八、狼對狼
——為什麼還不打?
龍舌蘭一弓五矢,本來瞄準了霜田上對峙的任怨的任勞。
現在她又多瞄準了一個人:
孫青霞。
她看他們在下面好像相交莫逆,聊天說地起來,心底裡不禁又狐疑了起來。
(莫非三人都有陰謀?)
(莫不是那淫魔要出賣她!?)
不知怎的,她對孫青霞總不能完全信任,她本來剛剛為了誤劃了人臉上一劍而生了內疚之意,又為他肯為她出頭對付任怨而生感謝之情,但而今一見此人居然跟那姓任的兩個王八有說有笑,她就怒火中燒!
甚至覺得給人出賣了!
所以她在瞄準的目標,又多了一個孫青霞!
她要射的人再多幾個也不在乎!
反正,她使的正是“分心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