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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傷心處,又何必再相留。
大興城外二三十里外,一片楊樹林旁,一座低矮的破廟。許是久未有人至,這廟已經殘破不堪,窗戶上邊滿是窟窿,沒有一處完整的窗戶紙糊著,風呼呼的灌進去,一陣嘩嘩的響動。
廟門已然塌了半邊,一張諾大的蜘蛛網剛好補上這塊空缺,倒是沒有蜘蛛爬在上邊。範伶立在網前,長長的嘆了口,心道:“網若是破了,還可以補起來,心若是碎了,那又該怎麼辦呢?”
範伶實是不忍將這蛛網撕破,轉身走到窗前,輕輕一推,破窗吱吱幾聲,應手推開,範伶縱身而入,隨手將窗子關上,定目向廟裡落滿了灰塵的泥像瞧去,原來供的是關公爺,許是年久未有人進入,關公爺的像上厚厚的一層土,已然瞧不出漆皮的顏色,若不是旁邊的周倉扛著的大刀,也許還真的瞧不出來。
“關老爺,你一世的英名,在此竟無香火可享,倒也跟小可一樣,落魄的不成樣子。範某現在沒有零星半點的果品點心,只好來日再來孝敬您老了。”範伶抬著看著關公,自言自語道:“今天範某沒有什麼去處了,就在關老爺腳下將就一晚上吧。”
四下裡瞧瞧,卻沒有一處可以安歇之處,盡是層層的灰塵,地上竟沒有半分的枯草。範伶抬頭一瞧,卻見廟梁倒也粗實,睡一人足夠,倒是一個好去處。範伶縱身一躍,躍於樑上,手腳抹去塵土,躺倒在樑上即便睡了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廟外不遠處輕輕響起來兩聲並不甚響的呼哨之聲,範伶驀的睜開眼睛,側耳傾聽起廟門外的動靜。此時天色已過三更,漆黑一片,廟裡更是沒有半分的光亮,不多時,便聽見廟門外傳來細微之極的腳步聲。
此時的範伶,耳力何等凌厲,從腳步聲開始響起之時,便即聽出,廟外共有兩人,正悄悄的朝破廟方向走來,但聽二人呼吸悠長,看來絕非庸手。範伶雖知這二人內力雖不及已,但此時範伶心灰意懶,也不願意多惹麻煩,只悄悄的貓在樑上,只等天明。
片刻之間,這二人已在廟門前停下腳步,許是二人見了門人的蜘蛛網,二人料定廟內無人,便聽其中一人低聲說道:“門上蛛網未破,看來廟裡無人,走,咱們進去。”另個人沒有說話,只聽廟門吱呀一響,兩人便走了進來。
雖是廟內漆黑一片,但範伶還是看見二人一高一矮,高的瘦些,矮的倒是胖些,手人手裡各拎著一口帶鞘大刀,卻看不出是什麼門派。忽然那矮胖之人伸手入懷,掏出來一截火褶,張口便要吹去,不料那高瘦之人伸手便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低聲罵道:“蠢貨,深更半夜的,在這兒點火不是找死呢麼,若是讓對頭見了,你還有的躲麼?”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傷 第八十六章 愛恨情仇終得報'
那矮胖之人唯唯喏喏的將火褶收起揣入懷中,朝四周看了看,低聲說道:“大哥,這兒連個睡覺的地方也沒有,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換什麼換,這種地方,哪兒有什麼好去處供你睡覺,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沒出息的東西,成天就知道吃睡,天生一副慫樣!”
這矮胖子似乎對這高瘦之人甚是懼怕,幾句罵下來,便一聲不敢吭,老老實實的立在旁邊,倒是呼吸之聲略為短促了些,心中似乎甚是不滿,卻不敢再吱一聲。
這高瘦之人見他不再吭聲,也不去理他,兀自在廟裡來回的踱著,許久,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過了大半個時辰,忽然這高瘦之人停下腳步,低聲說道:“二弟,你果真以為他們會是毒鹽幫的人麼?”
大概是憋了太久了,這矮胖之人失聲叫道:“當然。。。。。。”
“低聲些,還他們聽不見麼!”高瘦之人甚是惱怒,但對於像二弟這樣沒有絲毫心計之人,卻也沒有絲毫辦法。這矮胖子吐吐舌頭,低聲說道:“大哥,真的是他們,這些人,就是化作灰,我也認識,只不過,他們好像已經不叫毒鹽幫了,好像屬於沙鷹幫了。但他們從前,卻的確是毒鹽幫的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哥,從前我在河道上混飯吃的時候,經常見到這些人,他們用我的船,那時候他們勢力較大,我也不敢說什麼,但這些人,我倒記得長什麼模樣。”這矮胖子說話無半分的猶豫之像,看來所說不似有假。
聽完這矮胖子的話,這高瘦之從又開始在廟裡踱起腳步來,只不過速度卻比方才慢了許多,不時的用手拈著頜下的一簇山羊鬍子:“這麼說來,這些人現在都已經加入到了沙鷹幫?”
這句話似乎像是在問胖子,卻又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