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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兒完全驚醒了,睜大眼看著馬車中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可是醒了?”來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外面披著一件灰鼠襖裘,頭上簡簡單單的一根檀木簪子簪住,劍眉入鬢,一雙狹長的眼睛含笑望向我。
“你、你是——”這般溫雅的人物,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疼的要裂開來。
“可是頭疾又犯了?”那人的臉色很柔和的看著我,隨後伸出兩手,用拇指按在我的太陽穴上。
頭痛慢慢減輕了,我舒服的嘆了口氣,開口道:“你是哪位?”
太陽穴上的拇指頓了頓,身後一片沉默,我疑惑的看向後方,卻見他兩眼沉靜的望著我,眼中無波無瀾,“蕭儀,”他緩緩得叫著我的名字:“我知你恨我,卻不想你竟然連我都記不得了。那你現下記住了,我是周秦,是奪你蕭家江山的周秦,是毒你皇兄害你皇弟的周秦,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頓頓的看著我,那樣子似乎和我有天大的仇恨一般,我縮了縮身子,隨後想了起來,可不是麼,這廝和我的仇怨可不是深了麼,奈何如今我為魚肉,我低頭玩弄著手中的緞帶。
愛怎麼怎麼的吧。
那叫周秦的下了馬車,隨後一甩袖袍走到馬車前,口中呼道“巴陵郡主!朕自應從天,於此郊外親迎巴陵郡主!”
惠桃掀開馬車的車簾,我順從的下了馬車,行了個宮禮,口中輕聲道:“勞煩皇上了。”
“哪裡。”周秦兩眼深沉的攥著我,我口中道:“既如此,皇上先請?”
“郡主,”此時馮志新邁步向前,口中道:“皇上早已在京城為郡主造了個郡主府,聚石引池,植林開澗,就等郡主了!”
我聞言笑了笑,並不言語,聽那戴匡忠先前道,原先我那皇兄曾想在朱雀街上給我建個公主府的,不料後來越地水禍,吳地叛亂,再無暇顧及我的終身大事。吳地叛亂剛被平定,禍首剛斬首示眾,那周秦又篡位殺帝,我的事情就被這麼耽擱了下來。
不料這周秦倒是給我記了下來,還給我造了個府宅,不得不說他這拉攏前朝餘孽臣子這招下的極妙!
那周秦向前邁了一步,兩眼攥緊了我,道:“郡主千金之軀,請移駕。”
那馮志新道:“皇上為了迎接郡主,早就派人在此地駐紮了,現在就請郡主移駕皇上為您準備的車馬罷。”
我點了下頭,回首時看了眼這京郊,西風嗚咽,落日照秋水,前方的那座城池大門敞開著,殘陽如血中,城池大門像是張開著一張巨大的獸口,隨時隨地能將人吞嚥入肚一般。
入了城,御道兩旁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御道左右兩道都有御僕手拿矛槍立著,兩排排至宮門閶闔門前。
我則是乘著他們的朱輪華蓋車,車馬顛簸,還要受著萬人仰視,總算到了閶闔門前,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此景很是熟悉,像是刻在了血液之中一般。
閶闔門前,一人手柱柺杖,看著我下了馬車,直直的走到我面前,跪了下來,涕淚縱橫的呼道:“郡主,你可是回來了!”
我聞言抽了抽嘴角,也裝模作樣的抽泣了幾聲,心中暗道,這老頭是誰來著。
我抬了抬手,一路伺候著我的惠桃上前恭敬地上前,在我耳邊小聲提醒道:“這位是前朝右丞相,沈顏。”
我心中計較了一番,口中道:“有勞右丞相辛苦等候,丞相替我向姑姑問好,還有表哥。”
一路上聽戴匡忠說了京城局勢,我那姑姑珠華公主蕭染於我父皇在位期間下嫁給了此人,後生了我那表哥沈和,沈和和我皇兄從小不和,在當年立嫡立長之時便站在了大皇兄那一邊,但是不曾想到沈和心如此毒辣,在我皇兄禪位之後還要藉機陷害皇兄,引得皇兄飲鴆自殺。
“公主,我不明白啊,”當時馬車中戴叔搖著頭,兩眼含著濁淚道:“他大司馬周秦篡位自立,他馮志新乃是異性臣子,可是,可是他沈和乃是珠華公主之子啊,他如何下的下這個狠心,要了皇上的命啊。”
我當時沉默的聽著,現在想來,在他沈和的眼中,血脈親緣還不如家族利益來的實際。
他沈和從一個清河太守到了中書監,想來,我那皇兄的頭顱功不可沒。
看著沈顏這老頭裝模作樣的抹淚,我有些犯惡心了。
“前朝右光祿大夫劉希祖拜見光平公主!”閶闔門左邊,一位老叟身披白色麻布,懷中抱著一個靈牌,跪倒在地,口中長呼道。
整個世界似乎安靜了,我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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