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派想拉攏我,只因不知璞元真經是假。烏珏既知這是一場陰謀,不躲得遠遠的便已是仁至義盡,怎會
“姑娘年幼,尚且忠肝義膽。”烏珏坦然一笑:“難道烏珏便怕了這群匪類不成?你冠了我的名號,總教江湖和瞿門的人不敢欺負了你才是。”
三年之中,我一直覺得慕秋這位師父總是板著臉太過嚴厲,是以從來不敢在他面前多做停留。如今細細瞧來,他大約五十出頭年紀,濃眉大眼,目光磊落,極有俠者之風。
收為義女,收為義女我心中激盪,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隱隱歡喜時,白妗妗出聲示警,似是有人走近。我急忙從後窗翻出,依了金老爺的指點,抄偏僻小道回了自己的廂房,關門之時心中都是暖烘烘的。
忽地一個聲音輕道:“事情已談妥了?”
我萬萬沒料到房中有人,嚇得魂魄出竅,險些將手中插門的槓子丟出去。曲徵坐在桌前,彎起嘴角道:“原想你此去陳情,總要聲淚俱下一番,不想竟笑得如此開懷,是我多慮了。”
我摸了摸臉,這才發覺臉上一直掛著笑,揉了揉哼道:“你怎麼在我房裡也不說一聲,很嚇人的好咩?”
“我亦沒藏著躲著,是你笑得專注,沒瞧見罷了。”他目光淡淡,我瞅了他半晌,心中卻仍是激盪著烏珏的話,忍不住歡喜便問道:“曲徵,你爹孃在你身邊麼?”
他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隨即垂下眼:“我是孃親撫養大的,爹不過幼時見過幾面。”
“真好,你爹孃都在。”我由衷的笑了笑,心知不可將失憶之事告訴他,便接著道:“我從來都不知爹孃長得是甚麼模樣。”
大約我的爹孃,都在靖越山村寨中被人害死了罷。
“鏢局雖好,慕秋終要出閣,下人也常有離散。”我坐在他身畔道:“其實我一直心心念念要嫁人,不過只是想有個自己的家罷了。”
曲徵靜靜望著我。
“烏珏說要收我做義女!”我笑彎了眉眼:“你沒瞧見他的樣子,好英雄好氣概就算,就算你日後休了我,我都有家,有爹孃了!”
其實我亦曾想過,窮盡一生,也要為村寨報仇,要為我那記不起的爹孃報仇。但是又如何呢,人都死光了,莫說我還不知仇人是九重幽宮還是血月,我就這樣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他們泉下有知,便開心了麼?
人總要有些個念想,才活得有血有肉。每每午夜夢醒,我便覺得心中薄涼,枯得讓人心慌。我實是不該單獨活下來的,舉目回望,甚麼都沒有,甚麼都記不起。
可如今,我要有家了,有了真正屬於我的牽絆。
“我有沒有與你說過,”曲徵撩起我耳邊的發,輕聲道:“你笑起來眼底有兩粒臥蠶,很好看。”
他神色溫柔,雙眸如同幽深的古井,望著我的時候,彷彿凝了世間所有的光華風致。
彼時大約我是真的被惑住了,是以心中竟沒有禽獸叫囂,便覺如在雲端,虛虛實實,飄飄渺渺,彷彿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只是呆呆的瞧著他。
☆、12月夜
桃源谷大喜次日,天矇矇亮。
我惆悵的望著幔帳,按照慕秋那些豔本發展,昨日氣氛那般好,我與曲徵四目相對之後,接下來應情不自禁的緩緩靠近,再緩緩靠近難得蘇灼灼不在,我好歹也是他的未婚妻,趁他休我之前佔個便宜,亦是圓滿的。
可惜半路陡生了幾下突兀的敲門聲,美好氛圍果斷破滅。我讓曲徵在屋內藏著,自己苦著臉去應了門,外面竟然站著俞琛。整個婚宴都不見他露面,原是來遲了半日,大約是聽俞兮說了此時的情狀,便直接過來尋我,下手之快,很有俞家的風範。
說起來,我與他不過在那蹩腳飯莊有個不甚愉快的一面之緣,難為他說得風花雪月天雷地火,並想認我做個義妹。我念及曲徵曾說的種種,還未推拒,便見他從房內走了出來。
俞琛登時雙目噴火。他白白去了趟蒼雪山,遲了婚宴,失了顏面,罪魁禍首便是眼前這位瑾瑜公子。而後我瞧著曲徵淡然的神情,默默覺得他大約早已掐好時辰,算到俞琛此舉,怕我應付不來,便到我房中好整以暇的守株待俞。
於是經過一番假惺惺的客套,夾帶唇槍舌劍笑裡藏刀,這樑子算是實打實的結下了。
辰時我出了廂房,一路都有人指指點點。不過一夜功夫,我與曲徵掩門私話的行徑便傳得滿天飛,那些昨日還膽肥的當著曲徵的面用眼神勾搭我的新秀公子哥兒們,今日便都轉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