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著嘴唇:“小姐姐”
倏地,我腦中一痛,劃過一道光,似是現出了一個寧靜的村寨,笑得慈祥的大娘與許多孩童純真的臉,這些畫面轉而被一張張似笑非笑的恐怖面具堆滿,復又散去,最後漆黑的空間,只餘一個紅衣女子,背對著我,手中提著一把滴血的彎刀。
這忽然湧出的記憶只是一瞬間,大約是我的神情也像見了鬼,曲徵關切的拉住我的手。矮個的少年垂著頭,那高個的家僕福身道:“貴客莫怪,小魚思念姐姐,怕是認錯人了。”
那小魚的神色,說是思念,不如說是恐懼。我心知他應與我有些淵源,但事關靖越山村寨。此時御臨風與曲徵都在場,我不便與他相認,只道了聲無妨,一路都在偷瞧那名叫小魚的少年,琢磨著尋到機會,我應偷偷會會他才是。
可惜曲徵不知吃錯了甚麼藥,整天都隨在我身畔。
“你無事要辦麼?”我假惺惺的詢道。
曲徵不答,只是微微抬眸,定定將我望著,眼中一片深黯:“難道百萬不願與我一起麼?”
美人計不要用得這麼頻繁!
雖然我心知他這番情切均不是真,但不得不說,很有殺傷力。
於是一日相對下來,品茶遊谷,倒也別有情趣。御非擺宴款待黑白無常,順便邀了曲徵與我一起賞桃花,秉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我欣然答允。
是夜皓月高懸,星輝奪目,桃林泛起薄薄霧氣,另有一番風骨。
御非與烏珏坐了上首,白妗妗與御臨風坐在我與曲徵對面,我不禁疑道:“怎不見少夫人?”
“慕秋嫁了人,終有些女兒家的羞澀了,倒是不易。”白妗妗打趣,引得大家笑起來。時年她雖已年歲四十餘,眉目間仍有秀雅的影子。白妗妗性子爽朗,但我不過鏢局一個下人,與她從來沒有機會親近。此時遇了她的目光,卻見她對我眨了眨眼,溫婉一笑,很是親切。
想必烏珏已知會她收我為義女的事了,我心中歡欣起來,極有胃口吃飯,便趁其餘幾人高談闊論之時默默的風捲殘雲。
正不自覺噎著間,曲徵為我倒了一杯茶,身子前傾,伏在我耳畔低聲道:“西南,半里處,有人。”
我背後一麻,不自覺便往西南角看去。似乎從那桃樹幹上掠過一團紅影,幾道金光直直向著宴席襲來,我慌忙起身,御非黑白無常等武功高強的老江湖也已發現避開,便見站在那裡還未反應的,赫然便是白天見過的少年小魚。
他手中端著酒瓶,顯然被吩咐了在那裡伺候,眼見金光就要撞上他的額頭,我急急躍起,伸出手去推他。
千鈞一髮間,身後湧起一股醇厚的內力,生生將我與小魚帶了個彎兒,與那金光擦肩而過。
我長吁口氣,正想與烏珏道謝,便見西南一抹衣衫紛飛的紅影,輕盈的立在桃花枝頭,手中一柄彎刀,面上覆著一個似笑非笑的面具,片刻記憶中那個背對著我的紅衣女子,也是這樣一身裝束。她不過站了一瞬,眨眼便不見了。
“血月”
御非怔道,兩個字一出,眾人目光不由得都向那釘在桌上的金光看去,不過是枚普通的木頭牌子,四角鑲了金邊,上面用隸書刻著小小的三個字——九幽令。
☆、13過去
九重幽宮九幽令,血月擎雲索人命。
一股死寂緩緩的蔓延開來。我手中還握著小魚的袖子,便見他神色驚惶,像躲瘟疫一般抽開胳臂,急急的退到那高個的家僕身後去了。
眾人臉色凝重,我往曲徵身畔湊湊,悄聲道:“血月不是前幾年便失蹤了麼”
“血月不是人的名字,”御臨風忽道:“九重幽宮兩件神兵,血月刀與擎雲劍,只有宮內武功最高的殺手,才配冠上神兵之名。”
所以這個血月,不是三年前可能滅我村寨的那個血月。我心下稍安,御非仍是鐵青著臉不說話,烏珏勸慰道:“谷主放心,慕秋亦是桃源谷的人了,我夫婦二人便叨擾桃源谷一陣子,倒要領教九重幽頭號殺手的厲害。”
“世人皆怕九重幽,我卻不信這個邪。”白妗妗附和丈夫道,隨即看向我:“事關重大,不可牽連瞿門,曲公子與金姑娘還是快些——”
“我不走!”我立時揚聲道:“慕秋有難,我豈可獨自逃命。”
我眼巴巴的瞧向曲徵,其實我留在這裡,除了送上條小命毫無其他用處。真正有用的是他,以曲徵的武功智計,我總覺他是無所不能的。
眾人目光如炬,曲徵淡淡一笑:“百萬是我未婚妻,她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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