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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他這般溫文爾雅的模樣,怕是連雞都沒殺過,但他既說了,我卻情不自禁的安下心來。
馬車漸緩,我順著簾縫望去,城門到了。
有士兵上前排查,軒葉每人塞了片金葉子就此混過。卻聽一聲嬌脆的“且慢”,我正為金葉子肉痛的心又不由得一緊,俞兮大半夜不睡覺,竟然這麼早就在城門守株待兔啊不對,是守門待我。
“瑾瑜公子不過寅時便要出城,可是姓金的琴童尋到了麼?”
“是。”軒葉答道:“公子上山身負要事,還請俞姑娘行個方便。”
“俞家助城主緝拿要犯,待我搜過自然放行,還請公子不要怪罪。”
緝拿要犯?我呆了呆,這真真是莫須有了,我最多搶過小孩的糖魚糕,斷斷算不上要犯。然眼前忽然一亮,車簾被人猛地掀起。
日前我偷聽俞兮說話,生怕她察覺我那點微末內息,遠遠地躲在窗外幾尺處,不曾瞧見她模樣。此時她俏生生站在馬車外,容顏秀麗,身姿挺拔,一見便知是練家子。她明亮的目光在我臉上微做停留,就轉至我身旁,一怔之下便不肯挪開了。
我順著她目光看去,登時明白她為何不再注意我了。瑾瑜唇漾淺笑,右手執起茶杯,手指修長美麗,側目淡淡將俞兮望著,眼中風姿雋秀翩然。
我瞬間悟了:美人計!
在絕音琴會時,俞兮便已對瑾瑜十分讚賞,我瞧著她直勾勾的目光不禁扼腕,又一個深藏不露的花痴。
咳,大約我也沒資格說別人
“俞姑娘既是要搜,瑾瑜莫敢不從,”他聲音低沉,有一些惑人的悅耳:“這便請罷。”
俞兮恍然回神,面上紅了紅,又向我高束的男子髮髻與抹黑的面色瞧了一眼:“我我要找的是個女子,瑾瑜公子琴藝人品眾所皆知,斷斷不會窩藏要犯的。”
她繞著彎的稱讚了瑾瑜一句,他繼而淡笑:“承蒙俞姑娘抬愛,既然搜過了,瑾瑜還有要事,恕在下先行一步。”
俞兮揮手放行,馬車出城便加快了速度。我終於放下心來,揪著自己的衣角,無聲的舒了口氣。
同時嘆氣的還有軒葉:“金甚好,我家公子為了幫你,可是大大犧牲了色相。”
我霎時正襟危坐:“多謝公子一路相救,我金氏鏢局永世銘感五內,之後如有差遣自當全力以赴,此情此德,金百萬願以身”
“相許”兩個字吞沒在嘴裡,我說得慷慨激昂險些順嘴將心底所想漏了去,想到那句“犧牲色相”,便急急拐個彎不假思索道:“金百萬亦願犧牲色相!”
馬車一晃,軒葉掀開簾子瞬間炸了毛:“金甚好你哪來的色相能犧牲?!想染指我家公子你早了五百年啊你聽到沒有”
☆、5突變
我尷尬得在心中淚流滿面。
瑾瑜卻忽地一頓,忍不住輕笑出聲,眼中泛起溫柔之色。我見他笑,便也傻傻的跟著笑起來,氣氛一派和諧。
這番變故倒叫我對自己的心意明朗了起來,誠然我是很喜歡瑾瑜公子的,只是不知他心中對我做何想。且憑他學識教養文采人品,出身只怕非官宦即名門,最次也是大富之家,讓我一個鏢局的小廚子如何高攀。
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斷斷不是一個在乎身份位階之人。我心中又歡脫了,金氏鏢局與桃源谷相差何止一點半點,慕秋還不是說嫁就嫁了。我當對瑾瑜千好萬好,教他喜歡了我才是。
於是行至晌午,蒼雪山澗道路窄小,荒無人煙。軒葉就地忙了許久才升起一堆小火,勉強燒了壺水泡茶暖身,至於午飯便除了剩餘點心不作他想。
我得意一笑,入了雪地,不多時便抓了一隻寒雞回來,掏出匕首在雪中洗剝乾淨,用淨齒的鹽巴細細塗抹,再將冬蓮整朵塞進肚子裡,用蓮葉整隻包好,裹些泥土上去,埋進火堆中。
不多時火便熄了,我等過片刻,將泥土包扒出,向地上一摔,霎時一股肉香混合著冬蓮的清甜飄然而出,我將荷葉撥開,雞肉微微呈橘色,微微一扯便四散開來,十分鮮嫩鬆軟。
軒葉的眼睛直了,我將雞肉分給他二人,極力掩飾自得之色。當初我半夜肚餓,又不敢私自在伙房開火,便與金慕秋在鎮外林子裡捉了野雞如法烤制,每每都能飽餐一頓。
瑾瑜斯文的咬了一口,目光轉向我,我登時坐得筆直一副“我很賢惠吧”的表情望著他。
“金姑娘心靈手巧,教在下見識了。”他淡淡一笑。
我心下盪漾,卻聽軒葉邊吃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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