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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好在金氏鏢局並不只我一個大齡未嫁女子,還有個響噹噹的金家大小姐金慕秋。這般有人墊背,我心裡便好過得多。
然前些日子,鏢局內忽然來了金老爺的故交,原是金慕秋的師父師孃,因武功自成一家又十分俠義心腸,一干宵小無不是聞風喪膽。二人一個姓烏,一個姓白,且嗜穿黑白衣衫,江湖便美稱其為黑白無常客,夫妻二人常年雲遊四海,每年中有四個月在鏢局傳慕秋武藝。而此次前來,卻說已為金慕秋定下一門親事。
訊息一出,當即有兩人炸了毛。一個是生怕大齡未嫁女子之名無人墊背的我,一個是誓死不願嫁給“沒見過面的傢伙”的金慕秋。
早年金氏鏢局並不紅火,當真名聲大噪還是金慕秋接手鏢局之後,江湖中人賣之薄面,也不過就是忌憚“黑白無常客的弟子”這個名頭而已。是以金老爺與金夫人十分尊崇這兩位恩師的意願,並虔誠的認為與桃源谷谷主結親,是金家幾世修來的好福氣,高攀得不能再高攀了,便無視金慕秋的掙扎,將她打包捆了扔進閨房裡禁足。
然不怕女子大齡未出閣,就怕這未出閣的大齡女子會武功,且功夫還挺好。金慕秋趁著月黑風高,敲暈了看守她的幾個鏢師,偷偷潛入下人房中搖醒正在美夢中的我:“百萬,我溜了記得給我送飯!”
彼時我正夢著如意郎君八抬大轎,流著口水應了下來。次日醒過好久才在“小姐不見了”的嘶吼中緩過勁兒。
金慕秋這貨,根本沒告訴我她躲到哪去了啊!
於是我提著裝滿紫米糰子的食盒,裝作去趕早集便從後門出了鏢局。
幾隊尋人的鏢師過去,我隱在人群中倒也不易被人察覺,正迷茫間腿就被絆住了。一低頭,卻瞧見一個頭戴斗笠的菜販蹲在攤子旁揪著我的裙角,白皙的五指抬了抬笠沿,現出一雙明豔的眉目來,正是金慕秋。
大約半柱香後,我在她暫避的客棧裡憂愁的瞧著她吃紫米糰子。
櫻桃小口輕咬下去,濃郁的油慄香氣混合著紫米的芬芳四散開來,芝麻黏在唇角,挑在指尖仔細舔了,軟糯清香過後方能品出餘韻的甜意。
“你怎麼找到我的?”
“糰子的香味兒啊。”慕秋一面吃著含混的道:“我家百萬的手藝,旁人是學不來的。”
鎮子上的人定然不知,金氏鏢局大小姐除卻武功高強貌美如花,還有一個長處,便是鼻子比狗還靈。我依然憂愁:“你總不能這樣一直躲著吧。”
“躲到退婚便好。”她嘆了口氣:“要嫁師父嫁去,我才不嫁。”
雖然她不嫁倒甚合我意,但心裡總覺著不是滋味,我這廂是嫁不出去,她這廝卻是在挑三揀四,姿態實在欠揍。
“你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桃源谷的少谷主啊,嘖嘖,家財萬貫江湖巨頭你還有甚麼可挑的”
“百萬,”她打斷我道:“你願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麼?”
我怔了怔,忽然發現
我願啊!通常都是男的一聽我的名字見都不願見了啊!要不要這麼悲催啊!我根本就沒有思考這種美好問題的機會啊!他孃親的我居然是願的啊!
慕秋從我陰惻惻的眼神裡尋到了答案,訕笑道:“百萬你且寬心,好女子何愁無夫,因一個名字便嫌你棄你,這樣的夫婿要來何用。”
這話我已然聽得雙耳生繭,知再與她口舌也是無用,便省了力氣拄著下巴,繼續憂愁的瞧著她吃紫米糰子。
然緣分這東西委實神奇,它可以讓天涯海角素未謀面的兩人極巧合的相遇,亦可讓剛剛信誓旦旦擲地有聲的言語當真全成了猿糞。
變故生在城鎮外的密林間,遠遠的駛來一輛馬車。
我將菜品買齊了,拎著籃子與金慕秋閒話。鎮外人煙稀少且易於躲避,她仍是穿著菜販粗布短衫,壓低了斗笠。馬車愈近愈慢,緩緩停在我二人身前。
趕車的小童道:“姑娘,敢問前面是靖邊鎮麼?”
我點點頭,那小童謝了,提鞭便要趕路,卻聽那馬車裡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且慢。”
金慕秋微微抬了頭,見那馬車簾子被撩開,下來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
“在下桃源谷御臨風。”他微微欠身:“勞煩姑娘,金氏鏢局怎麼走?”
桃源谷御臨風那不就是慕秋的未婚夫婿麼!
彼時日光燦然,他一雙瞳仁微微呈灰,現出幾分冷冽,淡淡將我二人望著,委實是俊美無鑄。我心中頓時奔過一群禽獸。
“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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