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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曲徵沒有言語,張歆唯復又道:“我那日便與你說了,這匕首上的毒世所罕見,縱然我用銀針為你壓制,亦只能暫保你七日平安。前六日你一直與百萬姐姐一起,第七日又用來謀劃對付俞望川,若你肯讓我早些帶你來此施針,恐怕還能拖上幾日曲公子,我當真是不懂了,難道還有甚麼會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
半晌無人回答,我站在那裡,心似被甚麼攥住了,只想起那日曲徵側目淺笑的模樣,他說:我只是想與百萬在一起多一會兒。
“只是在下一盤棋罷了。”曲徵淡淡道:“過去如同落下的棋子,無法改變。可她痛恨那些黑暗,所以我要為她顛覆這盤棋局,將她懼怕的,厭惡的全都拔去,一切都可重新落子開始,再沒甚麼能困住她。我要她的後半生都無拘無束,囂張肆意而活。”
張歆唯半張著嘴,似被這言語所震撼,她呆呆道:“所以你為百萬姐姐擋這一刀,果真是愛著她的。”
“是愛麼?”曲徵抬起雙眸,對著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像,淡淡一笑:“我不知道。”
他垂下眼睫,隔了一會兒又輕道:“但我清楚,若不這樣做,我定會後悔。”
那畫中女子捧著一束怒放的鮮花,陽光從她身後落下來,染得周身都似附了光芒,正是那日我闖入蘇灼灼房中時的模樣。
彼時曲徵提了一隻筆,眸光陡然濃烈,像是要將人生生吸進。
我說,你也給我畫張畫兒罷。
他只笑不答,我卻不知那張畫的主人,原本就是我。
“不管怎樣還是要試一試。”張歆唯皺著臉,將曲徵的手抬起,那手指已變為青灰色,一直蔓延到小臂,像是死人的顏色。
“會很疼的。”她忍不住放柔了語氣:“這一下,比你數日以來受百蟲啃咬的感覺還要更加難熬。”
曲徵不答,只自顧自的與自己下棋,張歆唯一針下去,便見他眉心一顫,很快便化為唇畔的一抹笑意,似根本不覺疼痛。
“你”張歆唯一怔,微微嘆了口氣:“曲公子,我真懷疑你這人可有失態的時候麼?”
他頓了頓抬起手,露出指間緊握的一截翠綠,半晌才回答:“自然是有的。”
那是大婚那夜,我連同其它首飾一起放在桌上的桃花簪。張歆唯撤去長針,靜靜待他繼續說。
“我曾情不自禁,親吻了一個姑娘的額頭。”曲徵淡道,微微彎起嘴角:“那大約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放縱。”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大家想看狐狸被虐得咆哮失態,那是不可能的。。。
他這樣冷情的人,代百萬承受了很多痛楚,愛時不知,懂時已不能言,這樣細碎綿密的疼痛,至死難休
即便如此,仍在死前為百萬摒除最後一個禍患,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不過虐他的部分也才開了個頭而已~~~
————下接書版手打內容————
(3)
那一句我從未愛過你,那一下輕若蝶翼的親吻。
那段被冰雪塵封的二十餘年,那些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真正的溫柔。
我向後躲了躲,整個人似被掏空了一般,只站在牆邊愣神。若這都是真的若不是他在騙我我是應該歡喜的,不是麼?
可我現在站在這裡,滿身滿心只有深深的恐懼。
腦中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吶喊,你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他要死了,因為你從未停止過愛他,褪去了一切傷害和欺騙的表象,你再也沒有理由恨他,所有苦苦壓抑的愛就在這一瞬轟然爆發,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像是再也不能承受更多。
我揪住心口的衣衫,只想坐倒在地大哭一場,可心中卻清楚,已經沒有時間了,絕不可以再耽擱。
於是趁張歆唯去庫房撿藥之時,我悄無聲息地溜至她身後,輕輕咳了一聲。
眼前赫然飛起幾種名貴藥材,我拂去頭上一朵田七葉子,淡淡瞧著張歆唯扔了托盤的炸毛模樣,她似是被我突然出現在這裡嚇得不輕,但不知為什反應過來以後卻低眉順眼地轉過了身,彷彿對我視而不見。
“張姑娘?”我湊了過去對她揮了揮五指,“是我啊。”
張歆唯眼睫毛都不抬,嘴巴閉得緊緊的。
“有急事的。”我堆起一抹笑,“都這時候了就別鬧了嘛。”
她更加堅定地將頭撇到了一邊。
我指著一處角落驚道:“哎呀,誰掉在那兒的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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