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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痛失所愛,有時候,死卻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急道:“失去一個已經忘記的人,又怎會難過——”
“是啊”曲徽垂下眼睫毛,輕輕端起酒杯,“明明已經忘了。”
那一瞬,我的心幾乎擰成了一團,面上卻不敢露出任何異色,只是哈哈一笑道:“曲公子說笑了,故事終究只是故事而已。”
他微微頷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言語之中二人已經喝了不少,我怕他又提起方才那茬,便一通東拉西扯,曲徽從善如流地對答,竟也由著我扯皮,沒有半分不悅之意。
不知不覺,夜已漸深,酒已空了三壇,我再也扯不出更多的廢話,眼見曲徽漸漸伏到了桌子上,自己也有些頭重腳輕,便琢磨著想趁機拎了百萬偷偷開溜。
我緩緩站起來,找了半天才瞧見那隻破狗縮在裡屋的床邊,似是睡著了,只好踮起腳尖,做賊般地溜了過去。
路過曲徽身畔的時候,我忍不住向他瞧了一眼,卻漸漸頓住了腳步。
燭光昏黃,將曲徽伏在桌上的烏髮染了一層微弱的光。他似是清減了些,下顎愈發尖細,闔著雙目極是沉靜,卻襯得眉眼更為秀雅。我的目光肆無忌憚起來,近乎著魔般地望著他,在離他近些,再看他久些,似是隻有這樣,才可慰藉這一年以來刻骨的相思。
曲徽輕輕一動,我微微向後縮了一下,他卻沒有睜眼,只是眉間輕蹙,溢位一句淡淡的囈語:“百萬誰是百萬”
我鼻尖一酸,眼淚忽然便洶湧起來,幾乎便要奪眶而出。蘇灼灼的那番話仍然在我腦中迴盪,她說:便算金百萬死了,便算公子吃了忘情草,可你從不曾有一天忘了她。
原來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你還是會念著我的名字嗎?
我淚眼朦朧地伸出手,輕輕撫上他柔滑的烏髮。
“曲徽,曲徽”我小聲哭道,“事到如今,你要待自己好些我我很好,有你如此待我,便再沒什麼好遺憾了”
正難過間,忽聽門外有腳步聲輕微地停頓,有個聲音遲疑道:“公子,那做銀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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