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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也還過得去,但她從小常跟虎子哥跑江湖,那味對著我的胃口,所以討了她。”
豆子說的尋常,蘊月聽在耳裡卻有些羨慕,豆子雖然看著粗魯,實則從來都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可能這也是一種福氣:“這也是你的福氣。後來你在哪裡養傷?”
“在翠雍山。說起來是我命大,貼了小爺的福。小存戟進京後,咱們那時候就有兩路人馬跟著,小爺你還記得吧?”
蘊月點頭。豆子接著說:“這些人馬我知道,小存戟也都知道的。但小存戟不怕,因為我爹在西北練有好手,暗中護著小存戟、王爺和你。但姐姐還是不放心,因此虎子哥和瑛娘是常常跟在蘊月園周邊的。”
“有時候虎子哥還要要周全些生意,瑛娘則是常年不離。”
“出事的那天晚上,瑛娘知道文娘們的車架在側巷,又見著小存戟遠遠的看過一回,便覺得有些蹊蹺,就告訴了虎子哥。虎子哥老江湖,跟著姐姐歷了那麼多的事,警覺得很,因此讓瑛娘遠遠跟著我。後來我出來,瑛娘就已經知道情形不對了。她應付不來,趕緊就回去找虎子哥,可還是晚了一步,一刀下來,我的右手就沒了!”
蘊月點點頭,感嘆道:“那日文采之是來找存戟的,我們往日得罪她,她不敢動我們,就拿你撒氣。”
“但聽姐夫說,應該不止是撒氣那麼簡單,說她那兄弟早就在禁軍籠絡人心,還問我是不是在禁軍走動過,惹了人疑心。我不敢瞞著,老實說了同陳大哥的事,姐夫當時臉色就變了。不過那些都是後面的事了。”
“我當時沒多想,見了姐姐,真我以為姐姐不在了的哎,後來姐姐和燕語姐陸續都把事情告訴我,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姐姐的親兒子,難怪那麼像。後來我在翠雍山養著,瑛娘陪著我慢慢的練好了左手。小存戟出京以前,我和瑛娘就帶著我那些兄弟,跟著青鶴的商隊進了京。這些事,都是姐姐姐夫安排的,我都知道。”
蘊月沉默,明白了文氏謀逆的失敗,很大程度上就是忽略了江南世家的緣故。而這一切,是他的父母在江南隱忍了二十年才成就的。
“小爺”豆子說的有些遲疑,但還是直說了:“這事你別彆扭,我認得的姐姐對下人都很好,你看燕語姐虎子哥死心塌地的一輩子跟著她就知道了。你是她親兒子,她還捨得送你走拿青鶴的話說,老一輩的事,咱們小的,沒有說話的地!”
蘊月默然,心裡覺得李青鶴果然是個明白人!
上一輩的事,孰是孰非,孰可憐孰可嘆,晚輩的無從置喙。
蘊月拍了拍豆子:“喝酒、喝酒!”
五月二十二日,常州城裡名喚“留春園”的園子裡也算名士齊集。
一代文宗林泓北上途中,行至常州忽然染病,不得不停留,租賃了城內精緻的“留春園”住下。過了一日,林泓做主,竟又請了江南一些名士到留春園,飲了一回“連宗酒”。
這“連宗酒”有點蹊蹺。
事關江南六路轉運使江蘊月與鼎方侯世子李青鶴手下一名賬房先生江迎華,據聞兩人在杭州一見如故,便有了結拜為兄弟的意思。偏這位江迎華還有父母在堂,而江蘊月的養父卻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但這事還是完美的解決了,鼎方侯李玉華提議,既然景怡王因朝政牽絆不能南下,不如就由林泓代替景怡王,做江蘊月的長輩,住持著這連宗之儀。
隨後,在鼎方侯李玉華、世子李青鶴、慕容世家慕容冽的見證下,江蘊月與江迎華連了宗,彼此以兄弟相稱,而江蘊月則奉江迎華的父母為親父親母。
此後林泓上表皇帝,言明自己年老體衰,又在常州染了風寒,實在是走不動了,請求皇帝許他就地安頓。
訊息傳出,常州文人士子齊集,林泓昔日的許多門生故舊都專程趕來,想見一見這位歷盡坎坷的當世文豪。
林泓的書表二十八日到了皇帝手中,皇帝看過,呢喃了兩句“江蘊月”、“江迎華”後,又召見了景怡王、戶部尚書林澈,隨後又細細的再次閱讀了慕容冽的《十事要說》,於三十日下了上諭:
“破格錄用慕容冽為戶部郎中。”
“林泓任常州團練使,常駐常州。”
另,因江南六路清理的戶籍已累計超過萬戶,江蘊月在江南聲名鵲起,皇帝同時降旨嘉獎了江南六路轉運使江蘊月。
然而,儘管有皇帝的體恤安撫,歷盡坎坷的林泓,此時已然油盡燈枯,掙扎在生命的盡頭。
或許是他這一生太坎坷,或許坎坷的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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