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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坐得離她遠遠的。綢兒不理他,只是趴在桌上梨花帶雨。
祝錦等著她開口,果然不一會兒,綢兒見他沒有像往常那樣過來安慰自己,她默默地抹乾眼淚,“你說,你們祝家和顧家是什麼關係?”
“哦,我的大姑姑嫁到了顧家,怎麼了?”祝錦漫不經心地說道。
綢兒卻是彷彿被雷劈到的樣子,“你,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祝錦語氣終於開始不耐,“這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當初我早知道這個,我就不會纏著你了。”綢兒面色忽然變冷,有些口無遮攔。
祝錦道:“可惜現在早已不是當初。”
“你後悔了?”綢兒又不依,“那麼你又為什麼要伸手助我,讓我賣到軍營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姑娘說話還是先三思為好。”
“你,”綢兒捂住自己的嘴,她談什麼不好,偏偏要提起這個,當初,當初畢竟也是自己
屋裡一片沉寂。祝靜素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各自坐得遠遠的,互相漠視。她那雙略顯扁平的眼睛微微一轉,跨進不高不矮的門檻的時候,戴在她手腕上的一串帶有條帶花紋的紫羅蘭瑪瑙手鍊一晃,發出叮噹響聲。綢兒聞聲轉過頭來,只見一個穿著青白相間衣裙的少女靜靜地立在門楣邊,她髮間插著一根碧幽幽的玉簪,一縷青絲因為風吹垂落在微白的臉頰邊,眉眼平淡無華,好在瑕不掩瑜,渾身透出一股文靜氣質,此刻正彎著嘴角看他們。
綢兒只見過她一面,知道她是祝錦最大的妹妹,卻忘了她的名字,她勉力一笑,幸虧祝錦已經站起來,“靜妹妹怎麼過來了。”他走過去,讓她坐在他方才坐的位置上。
祝靜素微微一笑,“昨夜祝織姑母過來邀我們去她家賞花,聽說城郊的杏花初初開放,我和三哥商量著要去那玩,想著二哥新婚燕爾,不知有沒有興致帶著嫂子一同去玩。”她一番話說下來,面上笑意既不增一分,也沒有減一分,只是恰到好處地維持著一如初始。綢兒偷眼看去,心裡暗服,卻也多了一個心眼。
當初她匆匆離開魯家實有難言之隱,這回若是她以祝家新媳婦的身份再回去,不知祝織夫人看到她會如何反應。她心裡犯難,不肯在此刻表態。好在祝靜素最擅長察言觀色,說完便行了個禮,“那明日我再來討訊息。妹妹先走了。”她腳步輕盈,不一會兒已經走出了院門。
“聽說以前姑娘在魯家做過女先生,方才不正惱自己沒有孃家,這回倒是有了現成的。”祝錦還不知早年她和顧家老爺,也就是他的大姑父之間有著私情,他現在是隻要她不鬧不哭就萬事大吉了。
綢兒為難,“我”
祝錦卻不等她說話,便做了決定:
“明日我們一同過去,她們若是知道了,也就不會小看你了。”
他自以為這樣是為她著想,卻不知這位綢兒姑娘早已是兩面都得罪,四面皆敵。
一行人因此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去魯宅做客了。這次除了顧家三姐妹,祝家的幾個小姐,祝家四公子祝縑把他的正妻劉清宛也帶了過來。這樣算下來,倒是女眷居多。這祝家和顧家的小姐少爺們儼然是把魯家當成了夏日避暑的勝地。偏偏都看不太起工匠出身的魯家。
客人到的時候,魯師正坐在落丘湖書亭裡。這些年他越發老了,兩鬢霜色。
湖白坐在他對面,端了兩杯茶,她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爹,只是叫他老爺,魯師雖然沒有跟她說她的真實身份,湖白卻也隱隱知道一點,因為魯師對待她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
就像現在,明明他才是長輩,坐在她對面卻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她將手裡新泡的茶端在魯師面前,“這是晨間在杏花下摘的新茶。老爺可以嚐嚐。”茶水裡正漂著一朵粉色花瓣舒展的杏花。正是當時京市流行的木樨杏花茶。魯師接過來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湖白垂下眉眼不語。
魯師輕輕啜了一口,杏花香裡還有陳年木樨的芳香,甜中帶綿,綿裡藏清,倒不像茶水而是甜品了。他擱下手中漆黑茶杯,“這些年,倒是讓你受苦了。”他遲疑許久才提起話頭,“以後,浣紗還要讓你多照顧了。”
“老爺這話就錯了,妹妹年底便出嫁,以後自然會有夫家照顧她。到時,恐怕我們一年到底也見不到幾面了。”湖白麵不改色,靜靜地說道,魯師搖頭又搖頭,“浣紗這丫頭,未必能嫁出去。”
湖白這才抬眸,盯著面前白了半邊頭的魯師足足一秒,良久,她才在他困惑的眼神裡開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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