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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同老熊一樣,鮮少聽見安沐陽如此焦急的語氣,驚訝不已,下意識的問:“出什麼事了?”
“回頭再說,現在我需要車送人去醫院!”
“好!我馬上聯絡,定位你手機,保證半個小時到!”女人乾脆利落得立刻應了下來。
“謝謝梅姨。”掛了電話,安沐陽撥出悶著一口氣,這才發現拿著電話的手一直在抖個不停。
握住她的手,摩挲著增加一些溫度,低下頭抵著她被汗浸溼的額頭,一聲一聲地輕輕喚著她。
其他人傻愣得站在旁邊,也不知如何是好,指指點點的唏噓說著什麼。
車裡的團友在領隊又唱又講的安撫下,雖有抱怨卻也都放下心來,等待著通行。
陡峭的山坡下,嚴重變形的白色轎車裡不知道有幾個人的生命也在等待,等待著救援。
時間一點一滴,對不同的人竟有著不同的意義。
也許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也許是聽見了他不斷焦心的低喚,莫笑顏捏了捏他的手,張了張嘴,緩緩吐出三個字:“我沒事”
安沐陽心裡一喜,抬頭看她微睜著眼,咧咧嘴擠出一個如往日般的笑容,說:“馬上車就來了,再忍忍啊。”
看他勉強卻還是暖暖的笑,莫笑顏眨眨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胃裡鑽心的疼痛,耗幹了她全部的力氣,再閉上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曉得昏迷了多久,隱約間感覺到身體幾次被抱起又被放下,胃不斷地抗議著它的不滿,冰涼的液體股股流進血液裡,渾身都覺得好冷好冷。
一片黑暗中,好似腦中僅有的畫面,是他最後的那個笑容,模模糊糊,卻讓她莫名得很安心。
再睜開眼時,天已大亮,陽光照進一片白的屋子裡,很刺眼。
看來已經過了一夜。
莫笑顏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方才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四周掃了掃,一間單人病房,除了自己沒有別人。
嗓子乾的快要冒了煙,掀起被子,剛想下床找點水喝,門就吱嘎的開了,安沐陽黑著一張臉的進了屋,發現莫笑顏就坐在床邊,連忙露出笑容說:“醒啦,起身要幹嘛?”
愣愣得看著他走到床邊,張張嘴,乾澀嘶啞的說:“想喝水。”
“你先躺好,我給你倒,醫生說你最好多休息。”好像電視裡的橋段一般,安沐陽幫她立起了枕頭,蓋好被,又轉身倒了杯水遞給她。
莫笑顏幾口咕咚咕咚地喝下後,指了指暖瓶說:“你去打的熱水?”
“護士送來的。”安沐陽一臉輕鬆地靠在椅背上,好像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老熊去買飯了,估計快回來了,餓了嗎?”
“沒”莫笑顏低頭轉著水杯,沉默了片刻,快速的掃了眼他,“你沒換衣服”黑色的衝鋒衣上沾了不少的黃土。
安沐陽愣了一下,很快反映過來,象徵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呵呵地說:“男人嘛,穿的髒點有男人味兒。”
“那你一直在這?”莫笑顏輕輕的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安沐陽點點頭,嗯了一聲。見她臉色沉重了幾分,又開玩笑的說:“有沒有很感動?”
莫笑顏沒回答,淺淺笑了笑,又低下頭酌了幾口水。
一時兩人無話,滿室的沉默。
收起了偽裝地笑容,腦袋裡不斷迴響著剛剛醫生和他說的話:“胃曾經穿過孔,但沒切除,應該是隻做了修補手術,這次可能是精神刺激,加上飲食也許有些不當,所以有點復發的跡象。”
“如果病人嚴格按照要求來保養的話,還是可以控制的。否則如果再穿孔的話,就勢必要切除一部分的胃了”
蹭得起了身,在莫笑顏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安沐陽有些焦慮地坐在了她的床邊,暗暗思索著要如何開口,就這樣欲言又止了半天,剛咬咬牙喚了句:“小顏”,門噔的被推開了。
只見老熊一手一大袋東西,氣喘吁吁的進了屋,一打眼看見這兩人坐的那麼靠近,安沐陽又一臉的菜色,意識到可能打斷了兄弟的好事,尷尬地舉了舉袋子,打哈哈地說:“呃我一會再進來吧。”
“你快進來吧”嘆了口氣,起身迎上去,接過了袋子,“粥買好了?”
“嗯,按你說的,買了皮蛋瘦肉粥,還給你帶了份排骨飯。”老熊一邊往外掏著東西,一邊心直口快的說:“快吃吧,從昨天到現在你還沒吃東西呢吧。”
安沐陽咳嗽一聲,衝他擠了擠眼,轉身把粥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