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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就算去自首也沒有用處,大家手上都有人命,即使你自首了,條子也不會放過我們,是兄弟的以後這種話就不要說”喬四安撫住小克,大家各自坐在地上,吃著包子,沉默不語。
“媽的,現在風聲太緊,我找了不少朋友打探門路,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裡(哈爾濱)”
黃庭利邊說邊往嘴裡塞著包子,嚼的很仔細,只有捱過餓的人才會知道食物的可貴,這頓包子可是喬四五人三天以來吃過的最好的一頓。
包子很快吃完了,五人並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條子是很狡猾,無處不在的,可他們能藏到哪去呢。
“媽的,既然跑不出去,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安心的住下來”
喬四大吼一聲,站了起來。他的話讓另外四個人有點摸不著頭腦,紛紛愣在那裡,等著他解釋自己的想法。
一週後
七十年代末期至八十年代初期,中國人均水平已逐漸開始走向穩定。大部分的人已能添飽肚皮,政府開始大力提倡修路,適當建築樓房,很多資金略為寬裕的人也掏錢請人蓋上三間大瓦房。原本的小木棚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磚瓦房。有人需要蓋房,就有人自發組織起了施工隊。中國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很多農民,靠著那一母三分地根本沒法養活全家,紛紛放下鋤頭,迅速拿起磚瓦,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了一技之長,加入到了施工隊當中,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民工。
“媽的,快點幹活,快點”
一個黑不溜丟的中年人,滿口的黃牙,叼著根菸卷,正在指揮手下人蓋房。他的外號叫黑肚皮,是國家東北工程隊第一大隊第二分隊的隊長,說白了就是包工頭。
自古工程就是最黑的,當中有多少貓尿恐怕只有開發商自己明白。國家承辦的工程隊,就更不用說了。私人的錢貪了還會有人叫,有人拼命。國家的錢嗎,貪了就貪了,反正只要是老百姓沒吃虧,誰會管呀!(很多國營領導被抓,往往是因為公司效益不好,工人都發不下工資,自己還大吃大喝,買車蓋房,這樣不抓你抓誰?如果說你有本事,雖然貪錢,但把公司管理的不錯,效益很好,工人工資一分不少,該拿多少獎金的拿多少獎金,那誰還有空管你貪不貪錢,老百姓是很容易滿足的。當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事都要有個限度,過了度,上面照樣要查你)喬四五人現在全身都是石灰,泥濘。面部灰黑一片,即使是他母親,估計也無法一眼將他認出。五個人已經在這個工程分隊呆了六天了,國家工程隊就是不一樣。條子沒有充分的訊息證據決不會隨便過來查人,五個人都很小心,輕易不敢將臉洗乾淨。幸好大部分民工都是髒稀稀的,倒也沒有人注意他們。只有郝瘸子比較麻煩,人體特徵太明顯,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裝扭了腳,躺在工棚裡。
“媽的,快點幹活,以為腳扭了就可以偷懶嗎,我這不養牲口”清晨,黑肚皮氣勢兇兇衝著郝瘸子叫喚,郝瘸子大怒,若不是一旁的黃庭利眼明手快,及時死死的按住他,怕是馬上就要掏出刀來捅人了。
“黑哥,您別生氣,生啥子氣嗎,來,抽根菸”黃庭利忙拿出一包鳳凰來,給黑哥點上。然後趴在黑肚皮的耳朵上悄悄說道。
“黑哥,他的腳是真的是扭了,這個月是沒法工作了。您也知道,我們到城裡來打工找份工作不容易,您照顧一下,只要保住了他這個飯碗,一切好商量。我的工資也可以”
“小夥子,有前途,有誰敢欺負你,告頌我”
黑肚皮得意的笑了幾聲,拍了拍黃庭利的肩膀,揚長而去。看著黑肚皮的身影,黃庭利嘴裡罵了聲“操”一口吐沫吐向了黑肚皮離去的方向。
喬四五人並沒有住在一個宿舍內,那樣太容易暴露目標。這個地方是大山東子找人幫他們聯絡的,黑肚皮是大山東子的一個老鄉。再宣告瞭五人工資每月可以有一半給他作為好處之後,黑肚皮很爽快的幫五人安排好了瓦匠的工作,當然,黑肚皮並不知道幾人是兇殘的殺人犯,只當是幾個農村來得土包子,小孩。
工程隊是一個很複雜黑暗的地方,龍蛇混雜。包工頭歷來都是要抽工人血的。尤其是這個年代,更是黑暗到極點。上下勾結,很多沒幹過一天活的人都掛著名字,領著工資。安排幾個民工算什麼,國營的企業,最是安全,警察能做的,也就是通知各大國營單位保衛科一聲,發現長相可疑的人及時通知警方。有群眾的配合,警察的雙眼才好用,才能抓住敵人。沒有人配合,提供資訊,全哈爾濱這麼大,喬四五人大可找間屋子住下,警察慢慢查到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