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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春剛看見張濤的時候也楞了一下,市委書記他倒還真的不敢打,這可是*時期,打共產黨員可是大罪。尤其張濤還是左派的人物。宋世春輕輕的摘下了張濤剛扶正了的眼鏡,狠狠的踩在了腳下,用力的將眼鏡碾的粉碎。
“滾”
“行,行你有種,雜們走著瞧”張濤拽著張野狼狽的跑了出去。後來,沒過多久,宋世春就被抓了起來,這次批鬥不同於以往,喬四再也沒有看見父親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堅強面孔。
時至今日,父親的話語還時常回響在喬四耳邊。
“為了別人手中的一根香菸,就可以殺人。為了搶一塊肉,就可以殺人。誰惹了你,你就殺誰。”
第02章 小克
小克,本名王偉範,今年十四歲。農村人,全家都靠那一畝三分地過活。由於家裡窮,哥哥到現在二十多的人了還是光棍一條。(這個年代,東北農村二十多歲的男人孩子都有了。上學的錢是小克父母辛辛苦苦,每週六趕集賣點農物換完油鹽醬醋後剩下來的。沒來學校之前,小克甚至連牙都沒有刷過,對於農村人來講,農民刷什麼牙。可就是這些勞苦的農民們,用自己的汗水將收穫的白麵無償送到市裡供人享用。自己確掙著工分,啃著黃黑的雜糧,抽著劣質的菸草,起早貪黑的過活。可沒有人瞧的起他們,小克從來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他多希望能跟大部分的同學一樣吃上一碗大米白飯,可這只是奢望。這是一個絕對不平等的年代,沒有人瞧的起農村人,一本城市戶口曾讓多少農家的孩子肝腸寸斷。
開飯了,在校園內的南牆根下,很快的按班級排起了十幾路縱隊。雪依然在下,各班的值日生正在忙碌地給眾人分飯菜。每個人的飯菜,都是月底登記好,並付過了糧票,錢的,因此程式並不複雜,現在值日生,只是按飯表付給每人預定的一份。
菜分高、中、低三等。高等菜以豆腐、白菜、粉條為主,菜面上漂浮著一些讓人嘴饞的大肉片,每月十元錢;中等菜其它內容和甲菜一樣,只是沒有肉,每月六元錢。低等菜可就實在太差了,清水煮白菜,似乎只是為了掩飾這過分的清淡,才在裡面象徵性地漂了幾滴菜籽油花。不過,這菜價錢倒也便宜,每月兩元錢。各班的高等菜只是在小臉盆裡盛一點,能吃得起肉菜的學生好少。低等菜也用小臉盆盛一點,吃這種乞丐伙食的人也沒有多少。只有中等菜各班都用燒瓷大腳盆盛著,海海滿滿的,顯然大部分人都吃這種既不奢侈也不寒酸的菜。主食則分為四等:大米白飯,白麵饃,玉米麵饃,高粱面饃;當院內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小克快步的走上前去拿了兩個高粱面饃饃充飢,看了看四周無人,快速的在還剩了點菜湯的盆裡抹了兩下,跑到院裡一角,就著雪吃了起來。高粱面饃饃,舊社會地主家牲口吃的口糧。黑黑的面饃讓小克有點很難受,他倒不是因為吃的不好而難受,他很瘦弱,飯量很小,吃不了多少。他之所以難受是因為他是一個被人瞧不起的自卑農村人,一個永遠比別人低一等的農村人(在這個年代,身為普通的農村人,根本沒有分配到城市工作的資格,只能守著那黃土朝天的莊稼地,抽著劣質的旱菸過一輩子,除非小克考上大學,還有希望能混個好工作,再也不用呆在那窮山溝裡。
馬上就要上課了,小克快步的走進了教室。小克坐在倒數第二排,他的同桌姓郝,是個瘸子,只有在同桌跟前小克才能找回一點自尊。人就是這樣,看見別人比自己慘,心理就會平衡不少,還有什麼比殘疾更慘的呢。
郝瘸子,本名郝偉濤,今年十五歲。由於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痺症,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使得他一條腿有點不太好使。這讓他從小受盡了正常小孩的欺辱,從他記事那天起,他就沒有開心過。殘疾人,上帝的棄兒,註定的悲劇人物。小小年紀的郝瘸子不喜歡說話,也沒多少朋友。整天活在陰影當中,心理明顯扭曲變態。
郝瘸子有個弟弟,已經開始出去幹活,補貼家用了。家裡窮,吃飯都成問題,根本負擔不起兩個人上學的開銷,只能一人上學去。本來他是哥哥,應該是他幫家裡做事,掙點錢補貼家裡。可一個瘸子能幹嗎?弟弟有手有腳,主動要求讓他念書。父母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沒能及時醫好他的腿,所以想讓他學點文化,畢業後找個文活。可惜他不是那塊料,一上課他就頭暈。(中國當時大部分人還是文盲,文化人是很受人尊敬的。如果僥倖能夠考上大學,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農村的孩子如能出個大學生,全村都跟著慶祝,整個村都光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克跟郝瘸子雖然很少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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