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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在他胸尖上捏了一把:“你這小婊子現在害什麼臊,金嫂也是你的戲迷,下次你唱曲兒,我喊上她和老劉,一起聽好不好?”
說罷往莫青荷耳邊吹了口氣:“真想讓臺下的人都看看你在床上的那副小騷樣子,京城第一優伶跟胭脂衚衕賣的是一路貨色,你說你這麼聽話,是怕自己捱打還是怕連累師兄?”
莫青荷本來鐵了心一路逢迎到底,聽到師兄這兩字還是禁不住抖了一下,賠笑道:“將軍多心了,我和柳初清清白白,只是小時候挨師父的打他總替我擋著,喊習慣了。”
說罷嬌嗔的往沈培楠額頭一點:“我當將軍是個英雄,原來也小心眼愛吃醋。”
沈培楠放下湯勺:“我要是小心眼,何苦半夜當你一回師兄?”
莫青荷沒聽明白,他記得昨夜一聲師兄惹惱了沈培楠,在床上輾轉半宿思考對策,後來燒的迷迷糊糊,至於病中一個勁找師兄,罵沈培楠是兔爺,以及沈培楠半夜裝作莫柳初來哄自己的事,他全忘了。
沈培楠見他迷惑也就不說了,剝好一隻蛋黃粽子遞到他手裡,漫不經心道:“雖然頂著一張假臉,這柔順脾氣我很喜歡,省去不少麻煩。”
莫青荷剋制著火氣一口口咬那粽子,彷彿那是沈培楠的皮肉,啃得殺氣騰騰。
吃完早飯,阿榮和阿福把沈培楠說的禮物送上來,原來是隻大玻璃匣子,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時新樣子的名貴布料,寶藍,蔥綠,硃紅,藤黃的春縐,錦緞,印度綢,全是豔麗奢靡的顏色,說是為女士準備仍略嫌輕浮,更別提送男子。衣料樣式也十分花俏,堆花印花暗花掐金刺繡,也有幾套成衣,青緞長袍,細絲馬褂,甚至西裝,禮帽和皮鞋都配好了。
莫青荷拎出一套比了比,尺寸正好合適。
“先挑幾匹順眼的,我叫人連夜裁出來。”沈培楠懶懶的抽出一套水紅色錦雲葛長衫丟給他,“去把這件換上,我請了朋友來家裡打牌,機靈點,別給我丟人。”
莫青荷怔怔的望著懷裡粉戲行頭似的衣裳,不知為何,當年夜校裡那名站在高臺講演的學生閃過腦海,一同浮現出的還有他身上的白色學生裝和臺下少年崇敬的眼神,莫青荷閉上眼睛,手指緊緊掐著緞子。
沈培楠掃了他一眼:“不喜歡?”
莫青荷突然笑了,鬼使神差冒的出來一句話:“將軍,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被你當人看。”
當天下午沈培楠家門口來了輛錚亮的汽車,進來一對西式打扮的夫婦,男的四十歲年紀,穿毛呢西裝,戴一副託利克眼鏡,留兩撇小鬍子。女的挎著他的胳膊,頭髮燙成時髦的卷度,頸子上掛一串珍珠,胳膊光溜溜的露在外面,整個人豔麗而幹練。
她一進門,整間客廳都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法蘭西香水味。
莫青荷唱舊戲,接觸的多半是守舊的人,一時不知該用什麼禮節應對,便含笑請了個安。
沈培楠叫了聲汝白,迎上去與西裝男人重重握手,又補了個擁抱,接著抬起那西式婦女的手,嘴唇在她的手背輕輕一啄。
女子爽朗的笑起來:“好久不見,培楠下了戰場,我真要把他當個紳士了。”
“他骨子裡是個土匪,受再多教育也改不了。”西裝男跟著調侃,“我去年還接到舉報,說他的兵把湖南一戶極有勢力的鄉紳綁起來痛揍了一頓,理由竟是鄉紳佔了村民的羊!我簡直要笑死了,連夜打電話質問培楠,結果這麼著,這臭小子親自衝去那鄉紳家,把他抓起來又揍了一頓!”
“你們聽聽,這也是師長能幹出來的事!”
夫婦倆大笑起來,沈培楠也跟著樂,莫青荷發現此時他身上的匪氣都不見了,一舉一動刀刻尺量一般,像個氣派的國軍將領了。
沈培楠比了個請坐的手勢,回頭對莫青荷道:“小莫,去泡咖啡。”
見他仍愣著,便補了一句:“問金嫂,她知道的。”
穿西裝的男子名叫周汝白,正是這棟洋樓的真正主人,也是沈培楠交往十年的好友兼黃埔校友,軍人出身,目前在司法局掛了個閒職,實際身份卻是力行社特務處的內勤人員,負責黨內情報工作,從藍衣社時期就直受戴笠領導。
他的身份特殊,沈培楠這次請他來,自然也不是單純為了打牌。
見莫青荷走了,周汝白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薄薄的檔案袋交進沈培楠,沈培楠揭開封口,抽出稿紙快速掃了兩行,驚訝道:“這麼多人?”
周汝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這一口就得做好心理準備,這小孩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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