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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易連愷見她茫然失措的樣子,只覺得十分不忍心,於是岔開話題問她:“你這一路上,沒受什麼委屈吧?”
秦桑惟恐他覺得擔心,所以搖了搖頭,只說道:“他們對我倒還客氣,總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
易連愷笑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叫他二哥。”
秦桑說道:“那也因為他是你二哥。”她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易連愷從未見她有如此溫存依戀之意,可是在這樣的關頭,卻越發不能讓她覺得依戀自己。他只作不解,握著她的手,問:“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秦桑搖了搖頭,易連愷本來疲憊到了極點,一路之上都是強撐,現在心力耗盡,只覺得全身發軟,不由得說道:“我倒有點累了,真想躺一會兒。”秦桑聽到他這樣說,便將炕上的枕頭移過來,又替他展開被子。易連愷本來只是想要躺下來休息片刻,但那枕衾原本是秦桑睡過的,他一歪下去,聞到枕頭上似乎還有她髮間的想起,而衾被之中,猶有餘溫。他心底一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雖然睡得很沉,可是仍舊十分警醒,半醒半夢之間,忽然覺得似乎是下雨了,雨點微溫,打在臉上,他慢慢睜開眼睛一看,原來並不是下雨,而是秦桑的眼淚,正滴在他的臉上。他不由得道:“你哭什麼呢?”秦桑自己也覺得老大不好意思,於是抽了手絹拭一拭眼淚,說:“沒什麼,心裡有點不舒服。”她稍停了一停,說道,“船都已經出了符遠城,我原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易連愷淡淡地道:“見不著豈不是更好。”
秦桑勉強笑了笑。易連愷說:“你有屬意的人,我早就知道。不錯,是我想法子把你和你那個男同學給拆散了;不錯,是我想法子把你們家的田全充作軍屯;不錯,是我叫人去騙了你父親,讓他的生意一敗塗地。如果不是這樣,你怎麼肯嫁給我?你知道嗎,後來我在山上再見到酈望平,他說,他要報仇,我問他報什麼仇,他說奪妻之恨。那時候我就在想,原來這世上最能忍的並不是你,而是他。不過這件事情倒也有趣,所以我讓他當我的副官,我就想看看,你們兩個在我的眼皮底下,究竟能玩什麼花樣。”
秦桑聽他這樣坦然說來,似乎再無半分隱瞞之意,可是自己聽在其中,更生了另一種絕望。她喃喃地說:“原來你都知道。”
易連愷說:“是啊,我都知道,可是我要是不裝糊塗,你如何肯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秦桑問:“那麼酈望平的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易連愷說:“我把他殺了。”
秦桑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話語中的真假之意。易連愷說:“我就朝他腦門子上開了一槍,頓時腦漿迸裂,‘砰’!真是痛快。”
秦桑豁然站起來,易連愷冷笑:“怎麼?心疼了?心疼也遲了。”
“你是不是騙我?”
易連愷冷笑:“老二逼我殺他,難道我能捨了自己性命去救他?”
秦桑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並不相信。易連愷說道:“其實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我們兩個人同時處於危險之中,你到底會救誰。現在看來,你是不會救我了。”
秦桑淡淡地笑了笑,說:“我原以為你變了,原來你並沒有變。”
易連愷似乎有些疲倦,合上眼睛閉目養神。秦桑說道:“人命在你眼裡,是不是輕賤得像螻蟻一樣?你為什麼還要來見我呢?不如像二哥那樣,走的時候把二嫂一個人留下,是福是禍,由她去吧。二哥既然把我劫來,你為什麼還要來見我呢?”
“我來見你,他便不會害了你的性命。”易連愷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秦桑只覺得萬念俱灰,易連愷說著:“咱們的緣分,看來是盡了。孩子不過三個月,你願意將他生下來也好,去醫院做手術打掉也好,都任由你。如果你願意生下來,我讓人存十萬塊錢給你,當做撫育費。”
秦桑十分厭惡,只說:“我不要你的錢。”
“你不要就算了。”易連愷語氣似乎十分輕鬆,“不過將來你可別後悔。”
秦桑不再說話,只是倚在炕桌上,似乎若有所思。易連愷不願意再看見她,閉上眼睛,重新又沉沉睡去。
他這一睡就睡到了晚間。剛剛拿燈的時候,易連慎就遣了人來,說道:“二公子備了一桌酒宴,替三公子和少奶奶接風洗塵。”易連愷睡了大半天,精神漸佳。起來洗了把臉,就對秦桑說:“走吧,二哥請吃飯,可不能不去。”
秦桑沉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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