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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最見不得他這樣陰陽怪氣,於是欠身起來,說:“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易連愷像是平靜下來,慢慢地說:“我也不指望你多肯聽我這番話,不過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可要對你實話實說。剛剛大夫對我說,你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秦桑像是猛然受了一擊似的,整個人微微向後一仰,連嘴唇上最後一份血色都失去,只是看著易連愷。
“你平時玩的那些花樣我也知道,那種西洋的避孕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前陣子,我拿維他命給換掉了。我知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你要敢跟去年一樣,再做出那樣沒人性的事情。。。如果你再敢做那樣的事情。。。”他低俯著身子,看著秦桑蒼白的臉,卻像極有快意似的,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就一搶崩了你。”
秦桑嘴唇微顫,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聲音倒是挺鎮定的:“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非逼我說出來嗎?你去年害的什麼病?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孩子都三個月了,你硬是吃藥把他打了下來。。。當時我一直裝糊塗,總以為你不至於那樣狠心。。。”他扭者她的胳膊,逼著她看著自己,“我開始還盼著你自己來跟我說,我想著也許是你臉皮薄,不好意思。所以我還等著你來跟我說。。。結果你卻偷偷的去醫院,吃了那樣傷天害理的一副藥,硬把孩子打下來,回來還說是病了。。。我一直想看清楚你,看清楚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那也是你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你怎麼下的去那樣的手?世上怎麼有你這麼狠心的女人?你以為你做得滴水不漏?你以為我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這次你再敢做那樣的事!我就讓你一起給孩子陪葬!”
秦桑瞧著他惡狠狠地瞧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一樣,她忽然覺得乏力,困在這樣的牢籠在久了,久得她都忘記了掙扎。
撕破了臉原來是這樣面目猙獰,也難怪去年在昌鄴的時候,雖然自己病了大半年,他卻連家也不肯回,想必是氣極了。
可是這樣一個人,難道也有心嗎?
她慢慢地說:“你為什麼非要逼著我?當初是你父親做主,遣了人來談婚事。我為著父母的緣故,不能不答應。過門之後,你和我的脾氣性格都合不來,我這輩子賠在這裡,也就罷了,何苦還饒帶進去一個孩子。。。你要是喜歡小孩子,不管你在外邊跟誰生,帶回來也是一樣的。。。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易連愷突然一揚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這下子打得狠了,秦桑覺得半邊臉都是木的,嘴角有一絲血滲出,她拿手拭了拭,也沒有哭。
他臉色通紅,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他說:“是你不肯放過我。。。”說了這樣一句話,他連眼睛都紅了,轉過臉去,過了好一會兒,啞著嗓子說:“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鎮定了一些,說:“我自己就是姨太太養的,已經夠可憐了。所以我的孩子不要姨太太養。你惱我也罷,不喜歡我也罷,覺得和我合不來也罷,這孩子你生下來,我也只要這一個,不會再要求你生第二個。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從前我對你不好,我給你賠不是。將來你要不耐煩帶這孩子,也有奶媽傭人帶著。我答應你以後再不惹你生氣,你要什麼我都去給你弄來,或者你說的姚小姐的事情,我馬上去跟姚師長說。。。只要你肯把這孩子生下來,我從前那些壞毛病,我都答應你改。。。”他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又重新抬起頭來看著秦桑。
秦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神情。
她心裡十分混亂,像是繅絲機似的,混著千絲萬縷,理不清頭緒。
她吃力地坐起身來,說:“那你替我找一個人,找到這個人出來,我有幾句要緊的話問他,問完了,咱們再說咱們的事。”
易連愷問:“找什麼人?”
“原來騙我父親錢的那個人,叫做傅榮才。他騙了我爹的錢之後,就無影無蹤,你將他找出來,我有話問他。”
她一句話沒說完,易連愷的臉色已經變了,她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怎麼?找這個人很讓你為難嗎?”
“為難也不為難,”易連愷像是突然輕鬆了,沒事似的說,“不過人海茫茫,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得慢慢去找。”
“你是聯軍司令,多派些人找一個人,應該不算難事,”秦桑也笑了笑“除非你不願意找到他。”
“我怎麼會不願意找到他?”易連愷說道:“他騙了我岳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