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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開槍打尾巴是為了給我自己節省子彈,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想到會和你們一起走。”她平靜地開口,“明擺著的原因,我以為不用專門解釋的。”
“”倆男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要睡覺,別吵。”拋下這句話,凌九就想關上車門。
“呃,等一下——”法成然出聲叫住了她。
凌九回身看他。
“你既然都聽見了,那我就攤開來直接問了。”每次被那雙沉寂到沒有人氣的眼睛盯著,法成然都會莫名緊張,只好不斷地清嗓子來掩飾,“你到底是誰?從哪兒來的?你以前見過喪屍嗎?你今年到底多大?”
至於“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感情”這種問題,他還沒傻到直白問出來。
周名揚有點擔憂地看著凌九,但也沒有阻止法成然,顯然這些問題也一直是他的疑慮。
凌九一直沉默地看著法成然,忽然唇角輕揚,一絲淺淡的笑意在晦暗的陰影下透出莫名詭異:“你不是法官,而我也不是你的犯人。”
法成然眉頭狠狠皺起來:“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現在好歹也算同伴吧,你總得承認你和我們大多數人不同是不是,既然不同,難道還不許我們懷疑了?這種求生逃亡的隊伍你以為能摻雜多少不確定因素?”
“成然!”周名揚在旁聽著,深深地覺著這話太過刺耳,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凌九嘴角笑意消失,淡淡看著法成然,冷漠地說道:“我隨時,都可以走。”
說完這話,就鑽回了車裡關緊了車門。
車門關上的聲音不大,卻彷彿有迴音一般一直縈繞在倆男人的耳畔。沉默了一陣,周名揚轉頭看向法成然,向來大大咧咧的臉上此刻異常嚴肅。
“你這次真的過分了,成然。”他輕聲說,“何必非要弄那麼清楚呢?她對咱們沒有威脅,而且還救過咱們不止一次,這不就足夠了嗎?”
法成然猛地抬頭看向他,語速很快:“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威脅?來歷不明還那麼牛叉本身就是威脅!你以為這是小說還是電影?轉基因人生化兵器異能者一掃一簸箕?”
周名揚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成然你——今晚怪怪的,這麼激動幹什麼?受啥刺激了?”
法成然笑了一聲:“那個時候你信不信她真的會殺掉徐昆?”
周名揚啞然,沉默一會兒,站起身朝自己帳篷走去,一邊低聲說:“我只知道,憑她的本事,即使是一個人在末世生存也不難。多少逃難隊伍拍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人才,被你逼走倒還是小事,要是因此記恨了咱們,那”
法成然嘴唇緊抿,洩氣般低聲說:“我也不是真想讓她走”
忽然,旁邊悍馬的車窗被狠狠敲了三下,兩人一個激靈,對視一眼。周名揚搖了搖頭,鑽進帳篷裡去了。
凌九躺在車後座上,轉的心思卻和倆爺們胡思亂想的完全不同,既沒有想一走了之,更沒有記恨他們。在她看來,這些人的腦回路和所作所為都非常奇怪,身處末世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居然還有心思勾心鬥角拉幫結夥,倒真是吃飽了撐的了。要真有那閒情一門心思圍著她轉,還不如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旅程。
他們以為這種肉體精神雙重摺磨的高強度逃亡生活是鬧著玩的?都過了半個月這種日子了,還沒學乖,可見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也沒遇上多大的磨難。
再看看今天白天發生的事,同伴被咬了,居然還要遷就她跑到倉庫裡去,是覺得那一千個喪屍堵在鐵門外,沒個一年半載擠不進來是不是?
說什麼等她變成喪屍再殺掉她凌九唇角揚起冷酷的弧度,難道他們不明白,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潰爛最終變成毫無神智的嗜血怪物,這種過程才是最痛苦的嗎?
到了那種時候,果斷一槍爆了感染者的頭,或許才是最仁慈的做法。
因為不想殺人,不想揹負殺人兇手的罪孽之名,而放任自己的同伴在痛苦中變成喪屍,這——才是最自私最殘忍的行為吧。
凌九忍不住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今晚上也有點奇怪,以前活了二十年轉的心思恐怕也不及這一晚上想得多。
車外兩人還在聒噪,她不耐煩地敲了敲車窗,頓時,世界清靜了。
不過她又想起之前法成然說的那個問題。
“要麼,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人,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絲毫人類應該有的感情。”
的確,她雖然從來沒見過喪屍和進化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