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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空中俯瞰,也能大致看出農田的荒蕪和城市的破敗,比戰爭過後的斷壁殘垣還要悽慘,戰爭最起碼還有炮火硝煙,而這裡卻全然只是一派寂靜的恐怖,是所有活物都已死去、除了噬人怪物之外再無半點生命跡象的絕對墳墓。
對於普通的Z國人來說,幾乎每個人潛意識裡都對首都懷著某種莫名的嚮往和歸屬感,雖然也許在治世之中人們對首都褒貶不一,可一旦面臨末世,像是首都這樣一個歷經千百年風霜歲月的古都,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卻一下子提高了。就好像首都就是他們最後的生存母地,是能夠讓他們賴以存活下來的精神支柱和靈魂淨土。
首都不破,希望不滅。
所以,當這個大致形貌比其他城市好不到哪裡去的、滿目瘡痍的首都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除了某兩個怪胎之外,幾乎所有人心頭都升起了悽惶之感。
眾人都望著窗外的景象默然不語,就連謝卿臉上也出現了少有的凝重,緩緩嘆了口氣:“果然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帝都了。”
凌九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謝卿這句話睜眼看過去,對舷窗外的景象無感,只是心中微動,下意識抬眼望向前面坐著的肖闌,而肖闌也像心有感應一般,剛好也回望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秒鐘,肖闌黑洞一樣的眼睛忽然眨了眨,嘴角浮起一絲充滿死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凌九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冷了下來,所謂“絕對零度深寒”的小宇宙較之肖闌的死光氣場分毫不弱。坐在最前面的謝卿後背毛毛的,硬著頭皮回頭看了一眼,幾乎能看見那兩人對視的視線裡噼裡啪啦閃出的激烈火花。
這、這倆人是腫麼了
重重的落地感之後,飛機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停住了,不遠處已經停了一輛小型軍用裝甲車,周圍列隊站了三五排荷槍實彈的戰士,有人下了車正朝飛機這邊走過來。
周名揚被馮嫣一巴掌拍暈之後倒睡得踏實,磨牙傻笑BIA唧嘴打呼嚕一應俱全,就差說夢話了。結果馮嫣費了兩倍的力氣才把丫叫醒,暗自後悔當時怎麼沒拍輕一點。
一行人下了飛機,剛好和那撥走過來的人碰面。田毅和李常青看到為首的人,對視一眼,暗暗升起戒備。田毅故意落後幾步,湊到走在最後的凌九身邊低聲說:“看見最頭上那人了沒九丫頭,那人就是安慶來,總政一把手,就是安潔的父親。”頓了頓又嘀咕:“上面想什麼呢怎麼就讓他過來了”
凌九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裡覺得這個滿臉堆笑胖得找不著脖子的中年男人實在是對自己構不成一絲一毫的威脅。不過,重點是他身邊的這些兵所謂蟻多咬死象,真要是和這個姓安的人不對付最後幹起架來,這麼多兵一擁而上還都端著熱武器,估計她再強也討不了好去。
想至此,凌九就決定暫時保持沉默了。
其實也不能怪她萬事都往火拼打架上考慮,除了崇尚暴力的個性使然之外,畢竟所有矛盾激化發展到了最頂點的時候,暴力對抗也是必然的事情。
她只是在為最壞的情況作打算。
田毅、李常青已經和安慶來寒暄開了,三張老臉笑成了三朵菊花,乍一看的確挺河蟹。周名揚本來還一邊打哈欠流眼淚一邊埋怨馮嫣下手太狠,一抬眼瞄到安慶來,整個人頓時一僵,趕緊和馮嫣嘀咕幾句,又擔憂地回看凌九一眼。
這時,胖胖的安慶來已經把走在前面的幾人問候了個遍,對著謝卿一臉沉痛地表達自己對老一輩生命科學先驅趙屹波先生犧牲的哀思,以及對年輕的女科學家謝卿同志的殷切厚望;轉頭又滿面紅光地拍著馮嫣肩膀誇他英雄出少年,好像馮嫣是他兒子一樣;就連人人見了都發毛的呆滯詭異青年肖闌,他都笑著跟人打了個招呼,不過也沒收到任何回應就是了。
瞥眼又看見周名揚,安將軍立刻又驚又喜:“名揚?你也來啦?啊哈哈哈好,來了就好啊,首都很安全,有安伯伯在你們就什麼都不用怕啦。”頓了頓,又親切地道:“見過我家小潔沒有啊?還有法家兄弟倆,說起來上次見面那也是去年夏天的事了啊”
“呃那個,我沒和他們一起走當時太亂,失散了”周名揚噎了一下,臨時編了個頗有漏洞的理由,他知道安家老頭子肯定會問他安潔的事情,卻沒想到才剛見面就問了,他原以為怎麼也得等個一兩天安頓下來再說的,那樣他最起碼還有時間考慮個萬全的託辭,現在唉。
“哦——這樣啊。”安慶來眼神閃了閃,面色不變,轉向慢吞吞走在最後的凌九,笑容更加慈愛隨和:“這位就是小凌吧?啊哈哈沒想到是這麼年輕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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