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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裡,再次以頭叩地,聲音清脆地說道,“請皇上允許妾告退,明日早朝之時,妾再入宮侍君。”司馬宣緩緩直身,他盯著衛洛的後腦殼,“來人,讓嬖人管事安排兩位宗師,送姬歸府!”
鍾無雙簡直高興得要蹦起來了,但她還是強自抑制著嘴角下拉,有板有眼地朝司馬宣伏拜下去,朗聲道:“謝皇上恩典!”
“去吧?”
莫名地,司馬宣的聲音裡,突然帶了一絲不耐煩。
只是,這時的鐘無雙已經高興得小臉上像是綻開了一朵花,司馬宣語氣中的不耐煩,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抬起笑得彎成了一個月牙兒的眼睛,鍾無雙對著司馬宣朗朗地道:“妾告退!”
司馬宣已經嗖然轉過身去,再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鍾無雙呵呵傻笑了數聲,屁顛屁顛地,才退到大殿的門口,司馬宣的聲音,又冷冷地傳來:“姬雖是本王名義上的幕僚,但是卻不必上朝,每日午後入宮便是。”
呃!
鍾無雙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司馬宣這廝表面說是請我為幕僚,實際上卻打心眼裡瞧不起我,怕我上殿早朝丟人現眼。哼,等找個機會,我一定要讓他見識一下,女人也是可以頂半邊天的。
就算鍾無雙再有理想有抱負,現在的她卻又累又餓心臟很弱。
她又等了等,見司馬宣再沒有交待,便趕緊地退了出去。
離開大殿,鍾無雙一邊往廣場上走,一邊正犯難剛才沒有跟司馬宣求輛馬車時,遠遠地,侯在那裡的兩位宗師已經衝她一叉手,高聲喚道:“姬請這邊來。”
鍾無雙一看,居然連馬車都準備好了,忙不無歡喜地迎了上去。
她一邊走,心裡尤想著:司馬宣這廝雖然氣勢嚇人,實則心地還算不錯。又英俊得人神共憤,這樣的妖男,我便是見了春心蕩漾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啊!
後知後覺的鐘無雙突然想到,說起來自己現在也是有夫主的人了,看到司馬宣這妖男時,總是小心肝亂跳,不知道這樣究竟算不算精神出軌?
這個讓鍾無雙覺得頗為困擾的問題,其實並沒有困擾她多久。因為上了馬車之後不過一刻,她便不敵周公的召喚,輕鬆入夢了。
北王宮的偏殿,頂很高。
巨大的穹形頂,讓人行走在其中隱有回聲流蕩,哪怕是呼吸,也似被放大了許多倍。
大殿裡,侍婢已經退了出去,司馬宣靜靜地坐在榻幾前,看似平靜,只是,他粗重的呼吸出賣了他。
一個白鬚白髮的宗師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殿之中,他旁若無人地來到司馬宣的榻幾前,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刺刺地拿了一隻酒樽,替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樽酒,仰頭便是一番牛飲。
“皇上對那個已死之人動心了。”
直到樽中酒盡,老宗師才一挘�仔耄���廝檔饋�
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他話音才落,司馬宣低沉有力的笑聲便傳來,“卑賤之人而已,不值得在意。”
老宗師深深地望了司馬宣一眼,又自顧斟了一樽酒,仰頭再次一飲而盡,沉聲道:“既然如此,便讓老朽親自動手殺了她,以絕後患好了。”
司馬宣緩緩抬頭,對上老宗師緊緊盯視的目光,微微一曬,懶洋洋地向後一靠,淡然道:“既是已死之人,那個婦人對本王而言,便不再是羈絆,何必再勞具公出手。”
在具公銳利的逼視中,司馬宣坦然自若地補充道:“婦人已是南侯公子的姬,又是本王受託要照顧的人,如在我的手上斷了性命,於南北兩國之間,並無益處。具公應該知道,南侯公子對此姬頗為看重。”
具公突然將手中的酒樽重重地放在几上,大笑出聲。
司馬宣神色未變,他只是靜靜地,帶著幾分置身事外的淡然,冷眼看著具公。
少頃,具公止了笑,他深深地望著司馬宣,語重深長地說:“我皇,自小便英武果斷,婦人這等小事,原不該老朽多嘴。然,我皇既然立志圖霸天下,有些人跟事,便當能捨能斷。我皇如能從中原正統大國的公主之中,挑選賢能貌美的婦人為後,日後的雄圖大計,便可事半功倍。婦人之事,雖是小事,但是卻事關北國興衰成敗。所以老朽便難免多說了幾句,還望我皇不要怪罪。”
司馬宣手持著四方青樽,臉上淺淺而笑,可那笑卻很淡,似是而非。
緩緩替自己滿上一樽酒,他抬頭目視著具公,一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