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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無雙心裡一揪,隨即又一鬆。
其實,就在剛才,鍾無雙一邊靜靜地聆聽司馬宣對南宮柳處境的分析,一邊也在心裡暗自修正自己的計劃。
南宮柳是鍾無雙來到這異世後,第三個貴人。
是除了十七跟嬖人管事之外的第三個貴人,也是對她幫助最大的人。
她與他,相識於微時。
鍾無雙時常想,如果沒有南宮柳,或許自己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雖然鍾無雙跟他在一起時,被他捉弄的時候居多,但仔細想想,他明裡暗裡為她所做的,那就更多了。
基於這樣一種報恩的心理,或是她自己也解釋不清的原因,鍾無雙覺得自己應該去胡城,一定要去胡城。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以讓南宮柳化險為夷,但是,她可以去攪攪局,至少她要讓南宮柳活著離開胡城。
其實鍾無雙費盡心機地從司馬宣手中得到一批護送的甲士,其目的便是去攪局的。
她想把北國也拖入這一團亂麻當中,逼著司馬宣不得不為南宮柳出面。
就算此事了結之後,南宮柳當不成南王也無所謂。
因為在鍾無雙看來,這世上沒有什麼比還能呼吸,還能吃,還能睡更好的事了。
畢竟,鍾無雙是再世為人。所以,她比一般人更能體會到活著的幸福。
鍾無雙的這些心思,司馬宣自然無法體會。
他只知道,這個婦人為了南宮柳,在自己苦口婆心地說了這許多之後,仍然要執意前往險地。
這種認知,讓司馬宣除了覺得氣恨,還有點嫉妒
對,就是嫉妒了!
然而,他再是氣恨,再是嫉妒,那個婦人還是執意離開了。
當她從他的手中,接過他的親筆手諭之後,行了個叩拜大禮,便施施然起了身,連頭都沒有回地走掉了。
她一身火紅袍,長袍大袖,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春風的吹拂下,透著一股別樣的風流。
司馬宣只看了一眼,便決然地轉過頭去。
他強自抑制著那種要擁她入懷,誘哄她留下來的衝動。然而心裡,卻頗為無力地想道:南宮柳初回南國,根基未穩。胡城之險,憑他一己力,很難力挽狂瀾。婦人執意前往,只怕也跟著凶多吉少
再往下,他便不敢再深想了。
良久,大殿中司馬宣的聲音徐徐地傳來:“去!告訴兵總,讓他拔兩千精銳鐵甲騎士,護送南侯公子之姬前往胡城。傳朕密令,如事有突變,眾甲士可護著姬原路返回,為姬之安危,當可一切不計!”
候在殿外的寺人一“諾”而去。
大殿內的司馬宣卻仍然怔怔地立在原地,腦中仍然翻騰著那句:為姬之安危,當可一切不計!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婦人的一切,已經刻入他的骨血,溶入他的生命之中了。
為了她的安危,他竟然可以一切不計!
可是,可是,婦人對南宮柳的感情,卻已經到了生死難分的程度。
自己再是悔了,再是不捨,又有何用?
翌日,鍾無雙收拾好她一切細軟及全部財產時,司馬宣派出的兩千甲士已經等候在府外了。
幾乎是鍾無雙一抬頭,她便看到了站在一匹駿馬旁邊的英俊少年。
那個裡面穿著金色盔甲,外面披著一件白色長袍,揹負雙手,在金色的陽光映照下,一張黝黑的臉,俊美中帶著冷冽的少年。
一見是他,鍾無雙便張大了小嘴。
少年對上她驚愕的臉,滿意地露齒一笑。他揮了揮手,喝道:“將姬的車駕駛上前來。”
聲音清利。
“是。”站在他身側的幾十個士卒應聲走開。
少年轉過頭,銳利的目光盯向鍾無雙微笑的臉。
饒是他如此年少,可這目光中,已帶著一種見過血的死氣。
盯著鍾無雙,少年腳步一提,‘蹬蹬蹬’地向她走來。
他走到離鍾無雙只有三步遠的地方,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歪著頭,少年朝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嘴一咧,哼道:“才分開這些時日,怎麼你就變傻了?明明南侯公子自己都快混不下去了,你還要急急地跟過去送死?”
語氣憤憤然,雙眼中有怒火在燃燒。
鍾無雙瞪了他一眼,嘴一扁,也是一哼,“不過才分開幾個月,你一個小屁孩就成了什麼破將軍,不會是哪位貴人可憐你